淩霜蹙眉：

“可你那個時候真的看起來很疼，我第一次見你臉色那麼差，你被他們那樣送來的時候，都不是那副神情。”

塵栀也道：

“小主，我說過，你不要因為你兄長的事而憐我。我修煉的是三毒，寒毒雖然猛烈，你的功法在我之上，但你兄長做足了萬全之備，而我也不會因為區區寒毒而亡。你兄長大費周章把我送來，可不是隻用一次便消耗掉，他不會讓我輕易身死。”

淩霜蔫巴，但他并不想在折騰塵栀，這種修煉方法根本就不适合他，他就是狠不下心：

“但我……下次不會和你雙修了。”

塵栀惱怒，握住淩霜腕的手捏的骨骼咯咯作響，淩霜面露痛色，但是卻沒再說什麼。

塵栀看着人的背，按上他舊時的傷疤，離心髒很近的那刺穿傷：

“你心怎可這麼軟，難道你都不記得，你這些傷的來曆了嗎？你難道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想殺你，你可是妖，你需要變得更強。”

淩霜自然知曉這是激将法：

“這傷是匪人襲擊，都是我小時候的事，不是你想的那種受人偷襲。若要是說過往如何，我應該恨死人族才是，但，我還有我爹，有悠然他們。雖然我爹說可以，但我總覺得背棄了悠然，背棄了自己的本心。”

塵栀蹙眉，他确實不太了解淩霜的過往，畢竟如今淩霜飛黃騰達，有些話很多人都不能說。那些人議論起來也隻是一味美化，或者很快打住，說的更多的，還是淩霜的兄長，和他來墨軒家成了淩霜道侶的事。

塵栀松手，淩霜揉了揉腕，骨裂很快愈合，塵栀問：

“疼麼。”

淩霜嗯了一聲，塵栀又道：

“婦人之仁。”

淩霜驚詫的回頭，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塵栀居然生氣了罵他：

“反正你我已經靈合，等我出去，他們就會知道，我也少了麻煩，你也沒人招惹。與你雙修隻會讓我良心不安，難以證道。”

塵栀歎氣，他好像知道淩霜到底是什麼想法了，淩霜覺得這件事對他們二人有利才主動拉着他說要雙修。

一是可以拿這件事擋姑娘與那些老前輩推脫，二是可以讓他在墨軒家裡過的好一些，免得被他人瞧不上眼。

也是，淩霜愛慕他兄長，又怎會看上别家女子，更别提娶妻。

但是……

“淩霜，房中事你太單純，所以我幹脆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淩霜聽了一會，臉色一變，他幾乎裂開：

“那豈不是白修了？”

換而言之，男人之間和男女之間的靈合不一樣，必須得真的來才會有。

更何況，這種事也與修為和承身有關，就像淩霜自己修為太低，又什麼都不懂，所以就算是一對神仙眷侶擺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出來人家有沒有靈合。

相對的，也正是因為他修為不高，所有比他修為高的，還有那些長輩，但凡是懂一點這個的，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而且，他們修煉的方式也不是尋常的雙修采補，那個金環陣法沒有讓他們靈力相合，畢竟他們修煉的心法不同，這也是為什麼塵栀也要入冰水的原因，本來就不是讓他給淩霜三毒靈力。

他兄長指的這個修煉原理叫存寒，也就是說，他在冰水中打坐積累的靈力和淩霜是同屬的，而這段時間修煉出來的靈力遞給淩霜，淩霜給他的寒毒在受他自己的靈力内化成為三毒的一部分。

換而言之，這個修煉的方式，在初期至少半年之内都對他們二人都有利，他通過寒毒就不需要用别的辦法，想方設法去存毒練三毒聖體，隻有寒毒他就夠用了。

但，有一點，塵栀覺得澤沐然可能是不了解他修煉的情況，所以積寒的量加上淩霜自身納寒後的總量翻了不止一倍，淩霜又強行壓制，這才險些一命嗚呼。

這好比一口氣吃一個胖子，淩霜已經吃飽了，又硬塞給他兩倍，淩霜又強壓着不願意大口大口吐，可不是會把人撐壞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