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看向塵栀,塵栀沒有動,淩霜知道,這老滑頭還能議,也道:
“成掌櫃,在議議,不急。”
成掌櫃臉色煞白,與塵栀袖中在議:
“仙家,可否通融幾日,我隻能給出這個價,但變賣家産祖宅還需時間,今日真的沒法拿出這個數來。求仙家通融,給小的留條活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這一大家子總得活命吧。”
這次塵栀主動對淩霜伸手,淩霜也伸手,袖中一議,淩霜意味不明的掃了塵栀一眼。這個數真是要逼死人的,塵栀好狠的心,真的把人往死裡逼。
然,這個數已經開下,還是成掌櫃自己開的,已無回頭之路。成家必然妻離子散,搞不好也會家破人亡。
淩霜知道不能在議了,塵栀是想趕盡殺絕,教他心狠之道,但他不想把人全家都往死裡逼,也道:
“此數甚得我心,就看着成掌櫃如此誠心,還是這個數,讓你四個月,待你取錢來,礦石自雙手奉上。”
成掌櫃悲壯叩謝:
“多謝仙家不殺之恩,多謝仙家體恤小人,留我成家一命。”
淩霜揮手趕人,成掌櫃失魂落魄一般,幾乎走不動路,下了山去。
有成掌櫃議價,那趙掌櫃也是急忙上前,打聽是否還買了别的礦山。
淩霜道:
“趙掌櫃盡管議價便是。”
趙掌櫃伸手,與塵栀相議,很快抽手癱坐在地,淩霜便叫塵栀奉茶給人壓壓驚。
趙掌櫃一口飲盡,擦着一頭的冷汗,伸手在議,一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樣,塵栀對淩霜伸手,淩霜一議,也笑:
“原來,趙掌櫃也是心誠之人,就按說好的,三個月。”
趙掌櫃早已大汗淋漓,癱倒在地,但還是看向淩霜,問:
“小人有一話想問,仙家可願言明。”
淩霜點頭:
“趙掌櫃客氣了,請講。”
趙掌櫃擦了一把汗道:
“仙家留我趙家些許家底,叫我們趙家不至家道中落永無翻身之日,是因為我沒炸礦,隻是與衆人同愚弄了你們嗎?”
淩霜笑:
“趙掌櫃是明白之人,趙掌櫃如此行徑雖有緣由,但也的确不曾為之。修道之人也是人,修道之人也會受傷,身死。”
“如今鬧出人命,還是我門弟子。他們,或是家道中落,或是永無翻身之日,也是咎由自取。若知今朝下場,何必當初貪心,害人害己。”
趙掌櫃點點頭,自嘲笑笑:
“也好,小人受教了。趙某多謝仙家網開一面,小人感恩戴德,叩謝仙家。”
說罷,趙掌櫃附身跪拜,重重磕頭,告退。
此言便是言明來由,再也沒人哭天喊地,他們心裡明白,這是因炸礦一事找他們算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的做法有礦工頂包,死也不會把人供出來,他們坐享其成漁翁得利。如今,人家也用同等手段,間接逼他們散盡家财,陪個底掉精光。
衆人議價而歸,更是絕望至極,再三哀求求饒,但卻并未在得到半點通融。
有人選擇暫解燃眉之急,也有人選擇壓上全部身家換日後翻身之日。誰也沒讨到好處,全部悻悻而歸。
待人都離去,淩霜也沒說什麼,隻是也下了山,去采礦。
七日後,所有交接做好,另開新山,墨軒家又派了些人,許多散商也上門采買,淩霜與人沒仇,稍稍勻了些,但量卻不多,價格也不算便宜。
淩霜知道,這裡有成掌櫃他們的人,但這個價,他們想耍心眼也隻是再拖一兩個月罷了,再怎麼周轉,該來的還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