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安靜,隻有碎紙相互摩擦的細碎聲,兩人的神情隐在黑暗中。
黑夜中江楓染長歎了口氣,配合陣法圈出來一個結界,又取了一盞燭火點上,語氣悠悠道:“師尊,我早就認出來是你了。”
借着火光,江楓染把雲清呆滞的表情收入眼底,從戒指裡取了碟桂花糕,細細品嘗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目光緊緊鎖定在雲清臉上,她可是早就想看這人知道自己暴露後的反應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江楓染還故意把桂花糕往雲清那邊推了推,笑容明豔而狡黠:“師尊怎麼不吃?弟子可是記得師尊最喜歡吃這個了。”
障眼法被消去,雲清恢複原本的面容,漂亮的眼睛低垂着,羽睫輕微抖動着,抿唇問道:“你何時看出來的?”
“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江楓染嚼着桂花糕,臉頰微微鼓起,含糊回道:“師尊用的熏香,還有手腕上這顆痣可太明顯了。”
雲清擡眼,看着雙頰鼓鼓塞得跟倉鼠似的徒兒,手指蜷縮了一下。
想捏一下......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帶着涼意的手指存在感極強,江楓染瞪大眼睛,手一抖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掉在桌上,她看着并不打算收手的雲清,呆在原地,甚至忘了反抗。
手感甚好,雲清在心裡評價了一下。
雲清一隻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随意揉捏着江楓染的臉頰,她輕笑了一聲,語氣不明:“徒兒覺得為師的僞裝很差勁是麼?”
“那徒兒可曾想過,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本座用的哪種熏香?”白皙的手指點了點手腕,“更别談這顆痣了。”
江楓染臉色刷的一下就紅透了,像一顆鮮嫩多汁的水蜜桃。
雲清也深知點到為止這個道理,看着面紅耳赤話都說不出來的江楓染,果斷松開手,施施然起身,穿過結界走到門口,帶上門的同時還不忘提醒一句:“早些休息,為師明日還指望你來搭把手呢,好徒兒。”
随着門被關上,江楓染扶着椅子艱難起身,掐滅蠟燭後,同手同腳走到了床邊,渾身僵硬躺在床上,腦海裡反複播放着剛剛的畫面,她難耐地滾來滾去,最後将腦袋重重埋進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