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室的路上,姚君星低着頭掰手指。
怎麼辦……
這讓她怎麼把原世界線拉回來啊——
除了把報名表硬塞給衛錦念外,她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啊——煩死了!”
姚君星掰着手指頭掰煩了,直接開始薅自己的頭發。
以至于走到教室的時候,她喜提新發型——雞窩頭。
教室裡依舊隻有衛錦念在。
姚君星立馬收起了臉上的懊惱,剛想要和衛錦念打招呼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之前衛錦念冷漠的眼神。
衛錦念……她不喜歡……
想到這裡,姚君星收起正要揚起的笑容,心情有些低落。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衛錦念身邊。
注意着她們之間的距離,不能靠太近了。
注意着動靜,不能影響到了衛錦念。
注意着……她的心跳。
哪怕姚君星的動作再輕,可教室裡隻有她和衛錦念兩人,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況且她的位置還是在衛錦念旁邊。
衛錦念寫字的手一頓,筆尖半懸在空中。
她怎麼會不知道……
衛錦念握筆的手漸漸收力,指關節因用力泛起了蒼白。
關節處反複回血了幾次,衛錦念松開了筆尖。
“姚君星。”
“……啊?”
姚君星不敢看衛錦念。
衛錦念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但胸口處的起伏比平常大得多。
“上次的事情對……”
說到這裡,衛錦念突然啞了音。
對不起?然後呢?
她是為了烏龍道歉,還是為了感謝姚君星沒有拆穿她,保住了家教兼職而道歉?
以姚君星的性格,似乎對誰都是這樣,萬一人家壓根就沒有對她抱有這個心思呢?
自始至終,姚君星沒有說過喜歡她,擅自得出這個結論的人,是她自己……
家教這件事,姚君星也說了,是她随口提了一嘴,隻是恰好,她和姚君星是搭檔,若是換做别人,姚君星說不定也會這麼說。
愛情?
友情?
她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她欠了人情。
旁邊的姚君星見衛錦念遲遲沒說話,她也不敢催衛錦念,隻是悄悄把腦袋朝旁邊挪了挪。
她本想着偷看衛錦念一眼,誰知道衛錦念的臉還沒看見,她的注意力全被衛錦念面前的紙張給吸引走了。
“辯論賽?”
“衛錦念,你要打辯論賽?”
一路上姚君星都在想這件事,導緻這會有些激動,話沒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衛錦念的思緒被打斷,順着姚君星的話說了下去。
“恩,有獎金。”
“獎金?”
姚君星昨天稀裡糊塗被夏瑤她們趕鴨子上架似的填好了報名表,她除了知道自己參加的是辯論賽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衛錦念解釋:“第一名四千八,第二名三千二,第三名一千六。”
“主辦方還挺大方的。”
“恩。”
姚君星想着,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很缺錢嗎?”
以前的衛錦念雖然兜裡沒什麼錢,但似乎不像現在一樣,似乎她做的每一件事的前提,是以錢為目的。
衛錦念聞言,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啊,我的意思是……”姚君星知道自己的直白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你要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或者是和導員她們說,學校有這方面的專項基金,隻要按照流程審批可以批下款來。”
“……我沒事。”
“哦哦……好的。”
沉默的氛圍在兩人之間逐漸蔓延。
姚君星絕望地閉上眼,心中已經淚流滿面。
她真的是該死啊——
看樣子是踩了衛錦念的雷,哪壺不開提哪壺。
虧她還覺得夏瑤踩雷的技術一頂一的絕,現在看來,她也不遑多讓,如果有掃雷大賽,她覺得第一二名肯定會在她們兩個之間産生。
不過,衛錦念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對于大一第一學期的衛錦念,她是陌生的。
隻是疑惑的種子一旦産生,就會在落在心上,紮根、發芽。
……
宿舍。
姚君星躺在床上,思考着衛錦念缺錢的原因。
可剛想沒兩下,她甚至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想起。
衛錦念沒和她說過老家在哪,畢業之後,衛錦念一直跟着她在z城生活着,後面随着事業的擴大,她們去了條件更好的M城,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地方,她唯獨不知道衛錦念家鄉在哪裡。
衛錦念的戶口本上,隻有她一個人。
就連她們結婚,衛錦念那邊的親戚也沒有一個人來。
就像是個孤兒一樣,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上。
她隻有她了。
可……
姚君星坐起身來,從盒子裡拿出了上次姚夢給她的藥。
姚夢說這東西是衛錦念家鄉的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