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縣。
大青山這裡的四座城縣坐落在此處,内裡民情各大方面大差不差,隻不過這座縣城裡頭有一座廟宇。
小山縣縣令此時不在官府之内,正在這座廟宇當中。
如是觀。
這就是先前提及到的挖掘出來的經書的其中一座廟觀。
原本這座廟觀在大青山同行當中平平無奇,可誰能想到一朝睡醒,懵懵懂懂之間,就發現了原來這座如是觀祖上大有來頭。
那本《如是觀》被發現也純粹是祖上運氣到了,按照其他同行說法來看。
不說别的,現在如是觀邁入門檻,進去是一方四四方方的廣場,中間和其他香火廟觀一樣放置着一尊半人高的銅爐。
而此時,一些人圍繞在銅爐附近,目不轉睛盯着。
半人高銅爐,和其他的大為不同。
其上面正在流轉着一縷縷紫色的光輝,紫色光輝忽明忽滅當中倒映出來一篇經文,其上最先寫道:如是觀。
這種神迹一出現,立馬就引來了小山縣縣令還有其他那些和尚們。
“阿彌陀佛,這就是新出現的神迹啊。”
一名和尚匆匆趕來,雙掌合十,看着面前在紫光當中忽隐忽現,如在此山中看不得全文的經文,啧啧稱奇。
旁邊趕到小山縣的其他外來和尚同樣如此表情。
“這篇經文如何呈現上去?我隻聽聞過銅爐上篆刻,卻不曾想,這篇真佛經文手段非凡,我觀其是在紫光當中出現,并非烙印在銅爐牆壁上,阿彌陀佛,神哉神哉。”
老和尚滿臉敬畏道。
“如是觀如今隻是得了半篇,一知半解,一人之力斷然無法全部看透,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番,共同觀看這篇經文,這樣才能仔細辨認核對,以防日後解讀出現差錯。”
“善哉善哉。”
衆僧紛紛點頭應是。
但也就在這些僧人盤腿坐下,視線一直盯着這篇紫雲中浮動出來的如是觀時,嗡然——一聲。
又像是——轟——
青鐘聲不知從何處過來。
轟的一聲進入人的腦海當中。
“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到了這裡?”
“我們不是在參悟佛經的嗎?怎麼會來到此處?”
”諸位,别急别急,你們看此處,大有不同,想必是我佛寶地,我們也如佛祖那般,于夢中窺真經。”
老和尚頌了聲佛号勸道。
衆人情緒平複下來,隻是周圍空茫茫一片,像是身處白雲深處雲端那般,放眼看過去,并無傳言之中的真佛誦經,佛墜蓮花景象。
先前開口的老和尚還是老身甯靜狀态,隻是心頭也嘀咕着:瞧着這地方也不像是佛家寶地,奇了怪了。
但老和尚先前嘀咕還沒有落下來。
周圍景象頓時發生了一遍鬥轉星移。
隻見到眼前陡然之間看到,一座浩瀚無垠佛國坐落地面之上,其中雕梁畫棟,佛音袅袅。
衆多看不清面容的佛像端坐每一座蓮花台廟宇之上,莊嚴,肅然。
滿座佛觀,一出現,頓時讓那些外來這裡的和尚們嘴上不由噤聲,面面相觑,隻瞧見對方神色同樣肅然。
“阿彌陀佛。”
也就在此時,随着佛号頌音落下。
衆人瞧見,散發着無邊金光璀璨的錦文陡然從蒼穹當中落下。
一道璀璨奪目流光猛地落在衆人眼前。
“此為真經其一,取得真經,唯救世凡俗,爾等可願為其立下其願?”
衆多和尚眼眶忍不住發熱,一些年紀上來的和尚更是如此,聽聞此道佛音,大半生誦讀念經的追求在此時都完全具現化。
老和尚激動難耐,立刻俯身道:“我佛慈悲,弟子願意。”
“善。”
那道燦燦金光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溢彩卷軸。
老和尚接過,轟隆一聲。
又是一聲遙遠佛号念起,那片令人心馳神往的佛國之景頓時遠離而去。
此時小山縣如是觀外。
小山縣縣令瞧見這些和尚仿佛入定那般,周圍卻是升騰起來一絲絲金光。
他帶領其他人往邊上退去。
“這些和尚難不成真的要成佛了?”
他喃喃道。
心裡頭卻更加火熱起來,他不由想着,既然一座廟觀有此等景象,總該有适合凡人成仙的機緣。
大青山定然是不同的。
那麼多的出現,想必自己在這裡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小山縣縣令決定要趕在外面那些人發現之前,趁早求得仙緣。
他面色變幻不定,當今大齊皇帝對這些極為癡迷,人老求長生。
哪裡能有萬年的皇帝,萬年的皇朝,但偏偏自從那名招搖蒙騙的國師上任之後,大齊各州爆發出來的什麼聖人遺迹,仙人動靜,那各種奇聞怪事比先帝那會兒還要多上無數。
小山縣縣令來到這裡有好幾年多時間,他清楚知道,外面那些早些年他也曾出去看過幾次,基本都是假的。
“安排一下人手留在這裡保護這些和尚。”
小山縣縣令下令保護好這些和尚,他覺得外面如果是假的,可這裡是真的。
“機會啊機會,不過上次溫家那些人出現,隻怕那些人也會很快到來。”
“縣令大人縣令大人!”
“外頭,又有動靜出現了!”
一人忙忙進來,禀報上來又一件超凡動靜。
“什麼!帶我去!”
小山縣出現的《如是觀》就是這樣到來。
在這一天發生之後,其他地方也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情況。
山下刮起了一陣尋仙潮。
隻不過這些都影響不到山上的人。
山中無歲月。
在道觀之中,衣食住行都需要自己動手。
而和他們想象之中,每一天都會見到天星子的情況不同。
天星子并不神出鬼沒。
在道觀旁邊,延伸出去一方懸崖。
懸崖上有着一塊大青石,天星子每天盤腿在此處修煉。
可問題是,這看似不過是百步的距離,四個人都無法靠近天星子一步。
他們隻有在道觀之中,瞧見天星子背影,卻始終沒有辦法向天星子那邊邁出去一步。
這種奇偉之力,又是引得人一陣心跳加速。
既然沒有辦法直接溝通,四人之好認認真真觀察留意起這座道觀來。
他們在這裡的時長是三個月。
三個月一到,就會下山。
現在半個多月過去了,他們仍然沒有發現這座道觀隐藏着什麼。
道觀旁邊新鑄起來的院子,就是原先是山下的人為神仙準備的。
院子在這裡短短幾天時間搭建起來,一應俱全。
而道觀之内,和之前差不多布局,一進門來就是正中央的無面神像,和一張供奉台,供奉台上隻有一張紅步蓋着,上頭什麼都沒有。
自從天星子說不得供奉之後,原先那些祭品早早就撤下來。
而四個人雖然做了吃食,卻也不敢違背天星子所言,擺上祭品。
除此之外,這裡基本可以說得上是空蕩蕩一片。
這一天。
“我怎麼感覺有點古怪。”
林安開口了。
四個人又是盤腿坐在道觀裡頭。
或許是擔心這三個月是考驗,考驗他們的意志力。
所以一吃完飯,四人就會學着天星子盤腿打坐的動作,齊齊進入冥思當中。
隻不過今天卻是發生了一點變化。
林安一出聲,溫風奇怪道:“林兄,說來也是奇怪,我方才似乎也感受到一點冷風,還以為是院子的門沒有關好。”
那名第一次出聲的年輕人,镖局裡頭出來的人,不是威武镖局,而是另外一個縣的镖局裡頭的初級镖師下頭的一個小學徒。
藝高人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