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沒有把他們用來俘獲女性心的戲言當真,她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
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将山遠遠抛在身後,再也瞧不見。
等行至無人處的時候,虞姝先是回頭,确保并沒有什麼人追過來。
左顧右盼一番,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好險。
剛剛差點就死掉了。
也不知道山究竟是什麼怪物,身形居然會膨脹變化。
還是說那不是山,隻是山的一種技能?
虞姝腦子裡亂糟糟的,因為在剛剛,她确實感受到了死亡威脅。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沖出去,與山對峙。
還好,暫時從死亡威脅中脫身而出。
虞姝心髒依然狂跳不止,好在現在算得上安全,她的心跳也能夠漸漸平息。
腦子卻開始活躍。
所以,邊仲異、邊仲耳真的是山的孩子?
真奇怪,邊仲異和邊仲耳的模樣、年齡,看起來和山差不了太多。還是說,他們這種人,哪怕是年齡大也看不出來?
永生?
腦海裡才冒出這兩個字,虞姝立即搖頭,将它甩了出去。
倘若一種物種既有永生的能力,又擁有極強的殺傷力,那它們不至于受“大人”威脅,每月進貢出新誕生的孩子——他們一定有什麼把柄,在大人的手上。
又或者說,他們并沒有想象得強大,而是由什麼足以一擊斃命的軟肋。
虞姝的心跳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沸騰血液。
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他們的軟肋,就不用擔驚受怕。甚至于能夠利用他們,幫自己回到原來的地方。
隻是那軟肋是什麼呢?
他們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虞姝隻能親自去找。
剛剛驚魂一幕,對于虞姝的影響,因為現在的推斷而被壓下去。
虞姝支撐着軟似面條的雙腿,扶着建築物站起來,她緩緩往前走,思索許久之後,突然掉頭,往自己來時方向去。
她要去玫瑰園。
雖然不清楚裡面究竟有什麼,但是可以确定,裡面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然的話,邊仲耳不會莫名其妙從裡面出來。
山和女人,也不會特意走到玫瑰園旁邊說話。
一定有什麼秘密藏在下面。
虞姝一路小心翼翼,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前進。
她又回到花海旁邊。
站在美麗壯觀的花海前,她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圍繞着花海邊緣,仔細打量。
這些花都開得豔麗。
好似拳頭一般大小,花瓣仿佛紅絲絨質感,在月色之下,美麗又華貴。
乍一眼看,沒什麼特殊的。
可是定睛一瞧,虞姝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所有的花,都同時盛開着。它們似乎被設定好的程序,到了固定的時間點,便要開放,沒有花骨朵、沒有已經枯萎、凋零的花。
每一朵花的枝頭,都是如此美麗。
和它旁邊種植的花,好似複制粘貼一樣。
真會有植物是這種情形嗎?
生長效率一緻、生長狀态相同。
虞姝想,自己不是傻子。
或許眼前的東西,連玫瑰花都不是?
而是一種用來迷惑人、擾亂視線的東西。
而被它藏起來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寶物。
虞姝思索着,隻是猶豫了一會兒,便脫掉腳上鞋襪,光着腳,踩在泥土上面,朝着玫瑰花海中而去。
腳下傳來濕潤觸感,帶着一點點溫度,這感覺絕對不能稱之為好。
不如冷冰冰的地面,給虞姝的安全感更多。
她踩在土地之上,感受着溫度自腳下傳來,玫瑰刺依舊在傷害她,隻是虞姝已經能過無視。
她就這麼往前走着,用腳下皮膚,來分辨這片土地上細微不同。
隻是這片花海,實在是太大了。
一望無際。
虞姝走了許久,擡眼的時候,依舊看不見花海盡頭。
如果想用自己的雙腿丈量土地,隻怕虞姝得走十天半個月。
她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浪費。
虞姝沉默下來,她光腳站在帶着陌生溫度的土地上面,思索一番後,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花海之中的某一處——邊仲耳出現的地方。
雖然不清楚那裡究竟有什麼,邊仲耳又為什麼出現在那裡。但是虞姝現在沒有更多的信息,比起盲人摸象,倒不如順着可能存在的痕迹,試一試。
想到這裡,虞姝從玫瑰園中走出來。
她順着玫瑰園邊緣又走了好一會兒,找到自己之前站過的位置,再用眼睛丈量着,估出邊仲耳大概待過地方。
便又光着腳,走入玫瑰園中。
虞姝一步一步走着,走到預估的位置後,并沒有感受到什麼。
位置搞錯了。
但是大體不會錯,應當就在以自己為圓心,半徑不出十米的面積以内。
虞姝并沒有慌張,她快速推斷出錯誤,随後便開始糾正。
現在,她腦海之中幾乎出現一個圓形。圓心是她,而現在,她這個圓心正随意找了一方向,走在半徑之上。
當她走到園邊緣處,又往旁邊挪一點點——微不可見的距離,随後又從圓邊開始,朝着圓心出發。
如此循環往複,在不知道走了第幾個折返之後,虞姝一腳踩下去,終于猜到的不是帶着溫度的泥土,而是冷冰冰、硬邦邦的不知名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