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嘴裡的鹹腥味道,卻久久不散。
她試圖捂住嘴巴,可是四肢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掙紮許久,也隻有食指微微動彈,其餘的——調動不能。
虞姝視線變得驚悚起來。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着,希望能夠找到身體變化的依據。
“行了,沒事,就是身體不聽使喚而已。”
醫生的聲音再度響起,虞姝頭動不了,隻能眼珠子轉動。
她的眼珠子幾乎隻剩下眼白。
眼部已經傳來疼痛,才勉強從有限的視野裡面,找到對方身影。
醫生還是那模樣,一身白大褂,臉上帶着防護罩,幾乎将整個人都罩起來。
他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藥效也不長,不過24小時,你就能夠自由活動。”
“二十……四……小時?”虞姝艱難地,從喉嚨裡面擠出這幾個字來。
“對啊,你今天一整天都将躺在床上,哪裡也不用去。不必擔驚受怕,不用看那些奇怪詭異的東西,開不開心?”
醫生笑眯眯地說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救了虞姝一命。
隻有虞姝,才能深刻感覺到自己的絕望。
一整天,哪裡也去不了?
這是她“保護期”的最後一天,今天一過,她要如何面對邊仲異、邊仲耳他們?
自己還什麼防身工具都沒有,更别說什麼底牌。
她本來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去探索……旁的不說,為自己至少找個趁手的榔頭也行,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隻能眼睜睜地感受時間流逝,自己被送上刑場。
虞姝心亂如麻,她表情扭曲而痛苦:“你故意的?”
“别胡說。”醫生笑起來:“我隻是心疼你。”
他說完這句話後,不再理會虞姝。
而是站起身,朝着門外大喊:“喂,她醒了!”
話音剛落,門外立即沖進來三個男人。
風格各異。
酷炫霸道的、陽光痞帥的、溫柔典雅的。
但落在虞姝的眼睛裡面,卻是同樣的形象:别有用心的、面目可憎的、垂涎三尺的。
他們快步走到虞姝身邊,将虞姝環繞起來,語氣擔憂。
山拉住虞姝的手,兩人掌心相對。
“虞小姐,你還好嗎?”
邊仲異則站在虞姝左手邊,一隻手撐在虞姝頸窩處,擔憂不已:“怎麼暈過去了?”
邊仲耳倒是淡定。
他雖然走近,卻沒有緊貼着床邊,反倒保持了一米距離,似笑非笑地望着虞姝。
“難道是昨晚累着了,所以今天體力不支,暈死過去?”
意味深長。
虞姝輕而易舉聽出了邊仲耳的威脅。
他是在提醒自己:他知道自己昨晚去做了什麼,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暈死。
他掌握了自己的秘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而是這樣暗搓搓威脅虞姝,但現在,虞姝也不可能自己坦白。
她隻能搖頭,虛弱地對着三人說。
“我不喜歡那個醫生。”
圍着虞姝的三人,面上閃過詫異。
他們擰起眉頭,緩緩側身,看過同樣睜大了眼睛,一臉意外的醫生。
“我?”他用食指指着自己,似乎不可置信。
“虞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山握住虞姝的手,溫聲詢問。
“沒有誤會。”虞姝臉色蒼白,她虛弱搖頭,氣若遊絲。
“他做了什麼嗎?”邊仲異不滿,瞪着醫生,似乎要将醫生攔腰斬斷。
一聲似乎察覺到什麼,他立即朝着虞姝走過來,聲音變緊:“喂喂喂你可别胡說,要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對你好!”
虞姝才不管這些。
她知道,今天這個局面,自己已經是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拉幾個墊背的。
她看這個醫生就很不錯。
虞姝聲音虛弱,“他說他會吃了我。”
“你這個瘋女人!”醫生似乎也沒想到,虞姝居然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将自己的話說出口。
她是瘋子嗎?
這些話是可以随便說的嗎?
以前那麼多雌性,都沒敢說,怎麼她像是沒長腦子一樣,随随便便就說出去?
醫生視線變得可怖。
而在這時候,虞姝又補上一句。
“他想殺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