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不是什麼古地球。
這裡的所有生物,也不是人。
他們能做些什麼,虞姝不應該意外。
隻是……如此強悍的能力,自己要怎樣才能和他們抗衡呢?
要怎麼從他們的手上活下來,并且離開這裡?
虞姝腦海閃過種種思考,她還未能得出确切答案,卻感覺身體開始眩暈,眼前的燈光搖晃着,四周開始顫動,叫她人也緊張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渾身無力,現在哪怕是要下床看情況,也變得艱難。
隻能扭頭望向身邊的山——這是她目前唯一的消息來源。
也是目前,她唯一的生存指望:至少山在四天之内,不會傷害她。
山總是表現得脾氣很好,他微微笑了一下,“稍等。”
便立即彎腰,似乎在看病床下面,究竟有什麼異常。
可以說,在他低頭的瞬間,虞姝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停止搖晃。
可是當她睜開眼,挂在頭頂的燈,已經搖晃着、顫抖着。
房間還在震動,隻是虞姝自己停止了震動。
虞姝心驚于這些反應,她努力扭頭,望着四周。
正好在這時候,山又擡起頭,坐回位置上,笑眯眯地對虞姝道:“沒事,隻是床底的滑輪動了而已。”
他淡定笑着。
而在他的腳下,伸出無數觸手,将整個病床托舉着,舉到半空之中,讓它不再因為房間震動而跟着震動。
虞姝聞言,擠出一個笑容。
她點點頭,對山道:“謝謝你。”
如果她沒有發現,山的位置似乎變矮——剛剛,山坐在虞姝床邊,為虞姝削蘋果的時候,還能看見他膝蓋委屈蜷縮在凳子前。因為凳子太太矮,容不下他的腿。而現在,虞姝看見山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他的腿,隻能看見他腰部以上的部位。
很顯然,就在剛剛,山将自己舉起來了一點。
畢竟兩人是處于同一個水平線,山是坐着的,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地變矮,隻能是虞姝變高了。
是因為搖晃着的房屋嗎?
山不想要為虞姝解釋這一切,索性就忽悠虞姝,告訴她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牆體還在落灰,頂燈還在旋轉,虞姝也不是瞎子。
被發現是理所應當,毫不費力的事情。
不過既然山不想解釋,那虞姝也沒必要繼續追問。
畢竟能夠讓他費力氣隐瞞的,也不過是那些事情。
虞姝的視線越過山的背影,望向窗外,雙眼無神地發呆——她在思考,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兩個人打架,居然能夠打出隕石撞擊的效果。他們的拳頭是迫擊炮、還是超高音速導彈?不過迫擊炮和超高音速導彈,能夠通過子宮生出來嗎?
想來是不可以的。
虞姝的身體不适煉器工廠,體内也沒有熔爐什麼的。
能造出的是生命,而不是什麼機械體。
可是,如果沒有機械加持,那他們會是什麼?
虞姝接收的教育并不多,對于那些大規模殺傷武器,能交上名字的沒有兩個。
所以現在,面對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問題,更是一頭霧水。
……但無論如何,虞姝可以确定的是,無論是器械還是什麼東西,人為生産的成本,肯定比機械工廠制造的成本要低許多。
畢竟像虞姝這種怨種,還得花錢來“體驗”。
虞姝心底又冷哼一聲。
現如今,她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愚蠢,另一個問題,卻始終在她腦海萦繞——那些人,制造這玩意是想要幹什麼?
在哪裡投入使用?
用于娛樂?消費?有錢人的特殊癖好?還是……戰争?
虞姝腦海裡一團亂麻,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理解有錢人思維,難怪被扒皮吸血都不自知。
“砰!!”
虞姝還未收回對于那些有錢人的嘲諷不屑,一聲巨響傳來,将虞姝所有思緒攪散。
她詫異地擡眼,隻見得病房門被大力踹開。
一個看不清模樣的身影,夾雜着怒火,快速走向虞姝。
很奇怪。
明明病房裡面滿是燈光,外面又是白天,可就是看不清她的模樣。
甚至于她朝着屋子裡面走的時候,每往前走一步,病房裡面的等便熄滅一盞。
等她已經走到虞姝身邊的時候,便隻剩下虞姝身後的一盞小台燈還堅持着,沒有被熄滅。
屋子暗了下來。
本來就看不清的人影,更加模糊。
“有事?”
虞姝躺在床上這樣問,在那瞬間,虞姝感覺自己像是那些惡俗小說裡面的小三,現在光明正大地挑釁正宮地位。
而眼前的女人,也像是劇情裡面的正宮,怒不可遏地朝着虞姝擡起手。
“賤人!”
她罵。
而虞姝的注意力,都在她擡起的手上。
崎岖的、粗糙的……皺皺巴巴,好似牛皮。
這是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