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十分鐘前,邢桉帶着伊栀的手電筒順着前面的路一路往前走向駕駛室的方向,也不知道這些白霧究竟從何而來。
這車廂前後也才二十五米左右,但是因為濃霧幹擾手電筒的燈光效果也不明顯,前後隻能照亮
大約兩米的距離。
邢桉不敢走太快就這樣慢吞吞的走到了二号車廂和一号車廂的交界處,剛想從交界處踏進一号車廂的時候。
忽然聽到什麼東西沉重的倒在地上的聲音,随後前方的白霧中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
邢桉微微皺眉,大步走上前然後在走了大約五米的地方看到了躲在第五排位置後面的乘務員,他環抱着自己躲在地上瑟瑟發抖。
邢桉伸手碰了碰乘務員的肩膀:“喂,這位先生……”
邢桉壓根就沒有用多大勁,結果這位乘務員就像受到了巨大驚吓一樣猛的擡頭,嘴裡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尖叫。
然後就像意識到了什麼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是怕驚擾了什麼東西,邢桉看得出來乘務員眼中有無論如何也隐藏不了的恐懼。
他剛想說什麼想讓乘務員放寬心,結果下一秒就被乘務員一把拉過來躲在座位後,突如其來的力量讓邢桉猝不及防。
他一時間沒握住手上的手電筒,讓它不小心脫離了自己的手,手電筒落在地上然後咕噜咕噜的滾向了濃濃的白霧之中,随後就再也看不見它的蹤影。
邢桉被乘務員拉到地上,張嘴動了動唇,不明白為什麼乘務員這麼大反應。
結果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乘務員一把捂住了邢桉的嘴巴,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示意邢桉不要說話。
眼中那絕望的神情仿佛是在告訴邢桉如果你此刻開口說話,我們兩個的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邢桉眼中透露着不解,但他也沒有繼續說話,隻是下一秒一号車廂中忽然多了一個不屬于他或者是乘務員的呼吸聲。
那是一種呼氣和吸氣聲都很大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明顯。
邢桉坐在地上,從聲音上判斷這不知道是人還是其他什麼物種應該是從駕駛室那裡出來的,剛想探出一個腦袋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
結果下一秒腦袋就被乘務員硬生生掰回來了,隻見乘務員一邊驚恐一邊憤怒的壓低聲音對邢桉說:“你瘋了,不要命了。”
邢桉不解的問乘務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乘務員恨不得扯着邢桉的耳朵沖着他大聲喊:“會要你命的東西啊,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嗎!”
就在這時,那呼吸聲很大的聲音比剛才顯得更大了。
顯然這東西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又近了一步,白霧影響視線再加上乘務員死活不讓他看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邢桉隻能通過聲音判斷這東西現在到底距離他們多遠以及它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邢桉聽到“咚”的一聲,貌似是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随後傳來好像什麼東西被撿起來的動靜。
緊接着邢桉感覺到了一束黃色的光穿了過來,那是他剛才脫手的手電筒!被那東西撿起來了!
邢桉當機立斷從刀鞘裡拔出匕首,他緩緩起身,半跪在地上,握緊手中的匕首随時準備沖出去一刀結果了那家夥。
光能透過白霧照到他們這裡說明拿着手電筒的家夥距離他們也已經不遠,看乘務員的狀況這東西八成也不是什麼好玩意,還是先動手了再說。
隻見邢桉深吸一口氣,算準機會在呼吸聲已經快到他頭頂上的時候,猛的撲了過去,将匕首狠狠紮了進去。
那個東西的呼吸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随後連帶着邢桉一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就連那家夥手裡的手電筒也落到了地上,滾到了乘務員這邊。
邢桉這才看清楚那東西的真面目,居然是一個木偶,那木偶穿着乘務員的衣服,被邢桉的匕首一劃,半條腿直接斷在了一邊。
他的木頭眼睛咕噜咕噜的轉動着,能活動的嘴巴也在一張一合的活動,下一秒這雙木頭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和邢桉對視上。
随後那雙木頭眼睛就這樣閉上了眼睛,而在他們對視的一瞬間邢桉忽然感覺眼睛一陣刺痛。
他下意識的扶額皺眉,感覺到眼睛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紮了一下他的眼睛一樣。
邢桉緩緩起身結果下一秒那等人高的木偶忽然用自己的木頭右手抓住了邢桉的手腕。
邢桉毫不猶豫的甩出匕首,木偶的右臂直接和木偶軀幹分離。
但是那木偶顯然沒有因為少了一條右臂就放棄弄死邢桉的想法。
隻見它頭和左臂齊齊上陣,左手抓住邢桉的手腕,活動的嘴巴張嘴就要咬上邢桉的另一隻手。
然後結果自然是被邢桉齊刷刷的分屍了,好好的木偶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邢桉拆的七零八落。
邢桉甚至還怕這家夥和刑天一樣,連帶着把它兩條腿都卸下來了。
這下好了,頭頭用不了,四肢四肢也被邢桉拆下來了,隻有一個軀幹還好好的躺在地上無意識的扭動着。
邢桉用繩子将這些手臂綁了起來防止這木偶再重新拼回來,至于那顆頭,看着就滲人。
邢桉一手提起來然後将它放到了随便一個座位上,結果随手一放的瞬間這木偶像是對邢桉把它全身上下拆了個幹淨這事頗有微詞,在一瞬間睜大眼睛怒視着邢桉。
邢桉無言的盯着那顆木頭做的頭,天殺的他是怎麼做到從一顆木頭做的頭裡看出了七情六欲的。
真是見了鬼了,于是不信鬼神的邢桉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匕首,手起刀落,把這顆頭咕噜咕噜的換了一個仰望星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