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讓他喪失了起身的力氣,邢桉隻能在柏茗攙扶下靠在岩壁邊,柏茗雙手抓住邢桉的雙手,随後閉上眼睛默念了一段對邢桉來說非常晦澀難念的咒語。
雖然晦澀難懂,但是邢桉知道那是「桫椤域境」的古老語言,從某些邢桉能聽懂的音節上邢桉聽出來好像是一些關于轉移淨化的咒語。
伴随着柏茗念出這段咒語,邢桉看到自己身上有一團灰蒙蒙的氣團彙聚到自己的手臂上,然後順着手臂轉移到柏茗身上。
柏茗緊閉着雙眼,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隻見盤旋在她身上的這團灰蒙蒙的氣團很快就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邢桉感覺到那種無力感已經完全消失。
随着他恢複精神,柏茗也睜開自己的眼睛,她松開抓着邢桉的手,緩緩起身,走到一邊,背對着邢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邢桉先是起身拍掉了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剛想和柏茗道謝,結果柏茗卻先一步邢桉轉過身看着他開口:“你到底是誰?”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邢桉懵了,他指了指自己:“你說我?我是邢桉啊還能是誰?你不是知道嗎?”
“不,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是問你的來曆。”
柏茗走上前,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柒柒盯着邢桉,
“你的身邊并沒有出現過時間系的超能力者,那麼你又是怎麼做到成為先導者的?”
邢桉沒想到柏茗會這麼質疑自己,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比窦娥還冤:“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會也信了剛才那個幻影的鬼話吧?
就因為他頂着一張和我一毛一樣的臉,有和我一毛一樣的聲音,你就覺得那個人是我?
拜托,一個時空怎麼可能出現另一個我?這根本就不符合現實好吧?”
柏茗:“可是你的加勒K也确實聽從他的命令解體了,甚至它在解體之後并沒有回到你的身邊而是去了他的身邊。”
“……哦,我不想聽到這個悲痛的事實,論和我一心同體的智械居然和别人跑了,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塞,幹脆找個廢品站賣了算了。”
一想到加勒K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居然真就這樣明晃晃的投敵了,邢桉就覺得格外心塞。
虧他還為了修加勒K把自己幾張卡都刷爆了,結果這小騙子轉頭就投敵,果然這種小騙子的宿命還是廢品站吧!!!!
柏茗搖搖頭,一臉嚴肅的看着邢桉:“你都說了加勒K和你是一心同體,說明他不會聽從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除非是和你關系比較密切的人。
但是他卻驅動了你的加勒K,你不要不相信,你們兩個的氣息幾乎一模一樣,他就像是曆經風霜後的你,種種迹象都足以證明你們是同一個人。”
邢桉:“……”
邢桉扶額:“等等,你讓我緩緩,你是說把我整成剛才那副樣子的人是我自己,确切的來說可能是未來的自己。
不是,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魔怔了,要是那真的是我,你見過有哪個人會把自己打的這麼慘的嗎?
拜托,成長的路途中最重要的是愛自己啊!
他如果真是我的話,那我隻能說我對自己真狠啊,不行我必須要把加勒K拿回來,那是我的智械,他要是未來的我,他的加勒K呢?
可惡,越想越氣,不行我必須拿回屬于我的一切。”說完,邢桉就準備往前走。
柏茗:“現在也隻能更改路線去追回你的加勒K,隻是你之前說的對,一個時空不可能出現兩個你,所以他是由「以明玉珠」記錄下來的一段投影。
隻是這段投影格外具象化,不過好在這種具象化的投影不會維持太久,隻要順着他離開的路一路往前,我們就能拿回加勒K。”
邢桉:“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柏茗依舊搖搖頭:“但我依然有這樣的疑問,就算是記錄下來的一段投影,也必須是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先導者”就已經來過這裡才能記錄。
也就是說未來的你不知道為何成為了“先導者”,并在得到時間系超能力者的幫助後成功來到了過去。
可你身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就算是嚴汲,他也不可能動用這種力量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所以……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同時兼有兩種E.F?”
“……不是,我哪有兼有兩種E.F啊!”
邢桉扶額,覺得和柏茗好像講不通道理,
“我就是我,我是邢桉,我是個召喚系的能力者,現在先别糾結這個問題了,找我的加勒K要緊啊。”
柏茗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現下也隻能按捺住心中的疑問,和邢桉朝着“先導者”離開的方向一路向前。
“先導者”離開的方向是斯卡蘭峽谷完全沒有人踏足的地方,至少在「植物園」的記錄中從來沒有人踏足。
而随着二人的深入,周圍的環境也開始發生變化,水體的顔色也從無色透明變得五彩斑斓,他們也漸漸看不到魚群。
不知道走了多久,“先導者”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隻是這一次他是背對着他們的,即使聽到他們的動靜也沒有回頭。
柏茗看出了這個“先導者”的異樣,對邢桉說:“這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先導者”,隻是一段普通的投影。”
邢桉問:“普通的投影,所以我們碰不到他是嗎?”
柏茗點頭:“不僅如此,他也看不到我們,或許我們可以從投影中找到一些有關他的線索,順便了解一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邢桉點點頭:“知道了。”
說完,二人一點一點接近“先導者”,想要聽清楚看清楚他的所作所為。
在距離“先導者”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先導者”忽然轉過了身,對上了他們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