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并不是一個人的,它是由無數人的哭聲共同組成。
在城邦中心尤為微弱,但是在邊緣卻非常明顯,就是那種你能明顯感覺到有無數人就趴在你耳邊沖着你哭的感覺。
誰懂啊,家人們,好不容易克服看到密密麻麻的爬行動物的頭皮發麻感,現在又整上恐怖氛圍感了,這個世界就隻能逮着她這個美少女一個人薅羊毛嗎?
TEAM:「這個世界難道還有其他人(重點讀重音)嗎!」
言歸正傳,城邦的邊緣地帶被類似他們頭頂的屏障包圍。
人無法随意離開這個世界,而在屏障之外則是一片漆黑,透過屏障你甚至無法看清楚這外面到底有什麼。
空曠幽暗就像深不可見的海底一般,迎面而來的是讓人窒息的絕望感和壓抑感。
柏瓯說過帕斯裡拉就是在深海之下的一個文明,所以這裡連深海的景象都模拟出來了嗎?
伊栀擡頭看向頭頂上陽光充足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她摘下挂在腰帶上挂着的存放毒液的瓶子,右手召喚出鐳射炮,切換了水槍特别模式。
特别模式下的鐳射炮會生成一種獨特的帶有黏附性質的薄膜将子彈裹挾再發射。
等到一定時間後便會自動瓦解,屆時子彈就會從中釋放出來,作用機理有點像溶酶體。
随後将毒液瓶的瓶子打開,倒扣在鐳射炮的儲水口上。
随着幾瓶毒液全部灌進鐳射炮中,鐳射炮的儲存量也從原來的0來到了90%。
沒有辦法,抓了那麼多條蛇,也隻是湊夠了90%的儲存量,湊合用吧。
裝好了毒液之後,伊栀将炮口對準天上的屏障,護目鏡鎖定了其中一處相較于其他地方薄弱的地方,點開發射裝置。
炮口釋放幾個包裹着毒液的囊泡類物,囊泡在接觸到半空中的屏障後便牢牢依附在了這上面。
也就是在囊泡依附在屏障的一瞬間,伊栀在聽了那麼久的哭聲後終于聽到了和哭聲不一樣的聲音。
“打破它~不要讓它出去,救救它……”
這個聲音伊栀并不覺得陌生,因為先前那個boss假裝少女的時候,少女就是這個聲音。
伊栀回過頭,結果看到了一個穿着明玉村少數民族服飾的女孩,而這個女孩正和伊栀在明玉村看到的那座少女石像長的一模一樣。
但她消失的實在是太快了,伊栀隻是眨了眨眼,她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快的好像剛才就隻是伊栀的錯覺一樣。
而随着少女消失在這茫茫白煙之中也漸漸多出了一些冒着藍光的人影。
那些人影像點蠟燭一樣一點點出現在路上,而好巧不巧的是這條路正是伊栀打算前往其他邊緣地區要走的路。
是故意的嗎?伊栀微微眯了眯眼,敲了敲TEAM:“喂,TEAM,你……有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嗎?”
TEAM順着伊栀的目光看過去,問:「您指的是什麼?」
伊栀道:“隻要是你覺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都可以。”
TEAM非常實誠的回答:「那我的答案是不,事實上這裡和之前相比并沒有什麼變化。
您也沒給我确切的不一樣的點,我實在檢測不到什麼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事物」
伊栀跳上芭蕉葉,看向那群越來越多的閃着藍光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又是隻有自己才能看見的東西嗎?
玩獨特也不用這麼玩吧,我已經知道自己很獨特了,可以了。
不過這麼想歸這麼想,伊栀還是繼續朝着這條遍布藍色小人的路。
走,開玩笑,總不至于真怕了他們吧?
這路又不是他們開的,她為什麼要因為突然冒出來一堆根本檢測不到就等于不存在的人就要委屈自己換條路走吧?
伊栀站在芭蕉葉上,心裡卻在想少女剛才說的那句話,她所說的三個它貌似都不是指同一個它。
第一個它應該是屏障,第二個它指的是那個冒充少女的boss。
至于第三個它……伊栀想起了此行來的目的,應該指的就是鎮壓在此地的蜃龍了吧?
嗯……打破屏障看來和拯救蜃龍的計劃是一緻的,就這麼做吧,至于柏瓯和阿庇克萊斯……
算了,都是成年人了,肯定不需要她保護,等她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再去找他們吧。
說到底,男人還是不可靠,真是應證了那句老話: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不如靠自己。
嗯,老祖宗誠不欺我。
伊栀這樣想着,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往空中釋放毒液囊泡,在經過第一對藍光小人的時候,伊栀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聽聲音應該是兩個男人,而聽到這兩個男人的聲音之後,原本萦繞在伊栀耳邊的那些哭聲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伊栀眯了眯眼,湊過去聽聽這兩人到底在講些什麼。
“你确定預言是這樣的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未來又要何去何從?”
“你知道的,我的預言從來沒有出錯過,在未來迎接迎接帕斯裡拉的隻有無盡的黑暗以及深入骨髓的寒意。”
“如果這就是我們要接受的未來,即使我們做再多努力都無法避免,難道我們就要什麼都不做的接受這樣的未來嗎?”
“如你所見,其實在回溯過無數次的過程中,真就是無論我們做什麼,也永遠無法達到我們想要的結果。
每次都隻是差一點點,卻永遠無法觸及到那一點點的距離。
就好像我們的行為被設置下了某種程序,有一個指标,一旦達到了這個臨界點就會觸發失敗的信号。”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命運,一定還有别的辦法的。”
“但我也要提醒你,屬于帕斯裡拉文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會用這些知識來找到帕斯裡拉最後延續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