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将晚看着在眼前的塔投影默然不語,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此刻落在那座塔正中間的一枚棋子。
邢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在中間那一層的塔層之中屬于那六枚大棋子中的其中一個棋子。
其他五枚棋子彼此之間離的很近,要麼是處在同一層,要麼是分布在同一處窗口。
隻有這枚棋子像是被其他棋子孤立了起來,落點離其他五枚棋子都很遠,且這一層隻有它一枚主棋子,想來它應該就是對面的兔子所說的那枚餌。
餌?聽對面這隻兔子的意思,是姬将晚在這盤棋上用于誘使對方上鈎的棋子嗎?
既然是誘餌,那麼很大概率是要被犧牲的,能保下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對方的棋藝水平和姬将晚差不多,那麼誘餌能不能活下來還真不好說。
而且從姬将晚的表情來看,對面這隻兔子的本事應該不在她之下。
最最重要的是,邢桉到現在還沒看懂這棋到底是怎麼下的,從他進來觀摩這場棋開始到現在,執棋下棋的人似乎自始至終都是姬将晚。
這棋局也和邢桉所見過的棋局不太一樣,首先是棋盤的構造,它居然是一整個高塔的構造,從形式上看有點像樓閣式塔,總共有十幾層。
但是邢桉發現這座塔好像還在不斷擴展高度,就好像這層塔可以從内部再拓展出一層空間,所以這座塔一樣的棋盤到底有多大?
不僅如此,他能看到的棋盤上的棋子基本上都是系列的,雖然配合不同,但邢桉看到姬将晚手邊的光質面闆上有顯示她所擁有的棋子數量和種類。
顯然在這個棋盤上所有可移動的棋子,它們無一例外的都屬于姬将晚,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他們雙方是在下棋,那麼屬于對面那隻兔子的棋子呢?
說是對弈,但是邢桉并沒有看到兔子的棋子,沒有棋子怎麼和姬将晚打?
一般的棋子不都是一模一樣的棋子有兩組,分屬于不同的執棋者嗎?
邢桉有點看不懂這盤棋,而且就姬将晚現在擁有的棋子來看以及她與對面這隻兔子的對話交流來看,這棋子的配置和象棋也不一樣。
所以……這是「桫椤域境」抑或是主神世界特有的下棋方式嗎?這棋子還挺高級和另類的。
這樣想着,邢桉微微眯了眯眼,開始仔細觀察起姬将晚目光所及之處。
他發現這枚棋子和之前姬将晚手中握着的棋子并不一樣,這枚棋子隐隐閃爍着淺綠色的光芒。
棋子最上面的形象是一隻看上去非常人畜無害的兔子,棋子周圍還萦繞着點點類似于飛蛾之類的發光體。
而在這枚棋子所在的這一層上,從前往後的窗口依次都停留着和圍繞着棋子的飛蛾發光體一樣的存在。
不僅如此,邢桉還發現這枚棋子沒有像其他五枚棋子一樣牢牢的落在窗口上。
相反,它的底座沒有接觸到它現在所在的窗口上,隻是虛虛的懸浮着,随後這枚棋子開始移動了。
邢桉看向姬将晚,發現她隻是神情凝重的摸了摸下巴,她并沒有實際操控這枚棋子。
甚至自始自終都沒有握住這枚懸浮在窗口處的棋子,但是棋子卻像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開始往前移動。
這枚兔子棋子移動的速度很快,但是繞着這一層塔跑了一圈。
但是就在它快要回到原點的時候,在它移動的一瞬間忽然消失,就像經曆了什麼傳送門一樣,下一秒出現在了塔尖的位置。
由于現在塔尖的位置正好朝着兔子方向,所以邢桉剛才沒有注意到,他偏頭看向姬将晚手邊的塔樓投影,發現原來塔尖處還有一個隐藏的窗口。
而此刻這枚棋子正落在塔尖底下的窗口位置,随着這枚棋子落入這個隐藏的空間後,在他們面前的塔樓忽然以極快的速度重組變換。
它似乎切換到了隐藏空間那一層的景象,那個窗口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平面,看上去像一個同心圓組成的轉盤。
在這個轉盤中心有一棵高聳入雲的巨樹,這棵巨樹很高,平面所顯現出來的隻是這棵樹樹幹的一小部分,它的根系裸、露在這個平面上。
而那枚落入這個空間的棋子則處在一個角落裡,之前看到的飛蛾發光體在這個空間尤其之多,他看到這枚棋子朝着中心的巨樹不斷走過去。
然後在它進入這棵樹的範圍之後,這個平面空間的周圍忽然湧現出了很多深黑色的棋子。
他們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這棵樹的周圍,将姬将晚手中的棋子連同這棵樹團團圍住,邢桉看向姬将晚對面的兔子。
那隻兔子隻是勾了勾唇,攤開雙手道:“嗯,你的餌如我們兩個預期的來到了這裡,那麼問題來了,她要如何離開這裡呢?
你抛棄了主将,将兩枚車分置于兩地,現在能幫這個餌的隻有她自己,餌之所以被稱為餌,是因為它們沒有戰鬥力且看上去非常誘人可口,但是她不一樣。
事實上,你對棋子的安排都超乎我的想象,本該是主将的棋子成了餌,本該是餌的棋子成了主将。”
姬将晚:“餌隻要足夠珍貴才能誘使你吐出更多東西不是嗎?而事實證明你也确實對這個餌很有興趣。”
邢桉看着姬将晚,随後又轉過頭看向場地中間的那個空間平面,發現那枚屬于姬将晚的棋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那一堆烏泱泱的黑色棋子中愣是破開了一個口子。
它從那個破口鑽了出去,随後踩到了一個正在平面空間中閃爍着光的地磚,随着光芒籠罩,這顆棋子從那個平面消失,随後這個空間也消失重組,又變成了原先的高塔。
隻是這一次那枚棋子并沒有出現在這座塔能被人看到的任何一層上。
兔子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嗤笑了一下:“看起來你的餌好像遇到了什麼困難,嗯……我的棋子告訴我她好像快要被抓住了,你猜會不會她還沒有履行作為餌的職責,就GAME 屬于她的遊戲就OVER了?”
姬将晚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手邊的投影,目光落到了在塔層底部的一個帶着植物标記的棋子,這枚棋子的頂端居然是一個卡皮巴拉。
呃……看到這個标志,邢桉莫名想起了嚴汲,除卻碰到讨厭的人以外,他的情緒穩定的和卡皮巴拉沒有什麼不同。
話說這棋子是什麼鬼,兔子機器人就算了,為什麼連卡皮巴拉都出來了,這是哪門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