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邢桉猶豫的一瞬間,姬将晚的聲音回蕩在他耳畔:“還不走?真要在這裡被凍死才好受?”
邢桉猛的睜大眼睛回過頭,對上了姬将晚的目光,那一刻他無比确定,姬将晚能看的到他,他張了張嘴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指了指自己無法發出聲音的嘴,然後攤開手看向姬将晚。
姬将晚沒有說話,但是邢桉卻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實沒有給我太多時間向你解釋,聽好了,你沒死,隻是意識暫時脫離自己的身體附身在這顆球上。
但是壞消息是你快死了,所以你需要盡快通過那扇門離開這裡,至于會把你送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
邢桉:“……”不是,你這落點還随機的真的可信嗎?
姬将晚像是看懂了邢桉心裡在想什麼,随後道:“雖然我能控制這裡的布局,但是我控制不了你朋友的行動,那兩位怎麼樣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但是伊栀小姐……現在她可是全場的焦點,如你所見,誘餌是最能誘使對方上鈎。
因而也是最容易被犧牲的一枚棋子,相對應的她的處境也是最危險的,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邢桉雙手叉腰緊鎖着眉頭,雖然以他現在這個魂球的樣子做這種動作顯得更加憨态可愛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威懾力,但是他仍然發出質問:你到底是在威脅我,還是提醒我?
姬将晚:“沒有人希望任何人出事,我也不例外,這是我和她的交易。
她會讓自己活下來,但我不代表我不會救下她,同樣的,這盤棋上的所有棋子我都不會舍棄,這是我的原則。”
邢桉:那隻是基于不那麼惡劣的情況下,你或許可以保全所有的棋子,但是現實是隻要是下棋。
隻要對面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保全所有棋子,作為餌的存在會成為被第一個犧牲的棋子。
姬将晚:“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反悔,更何況誰說對面不是菜鳥,我就沒法保全所有棋子了?”
邢桉微微眯了眯眼,姬将晚很強,這他是知道的,但也僅限于從郁泱泱那兒打聽出來的。
到目前位置為止他還沒有看到姬将晚有任何過人之處,哪怕是郁泱泱,都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己有那個能力坐穩「臨海域境」域主的位置,那麼姬将晚呢?
他不想懷疑姬将晚,但是他直覺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和她脫不了關系,沒有緣由毫無征兆就把他和伊栀嚴汲分開。
還把他變成這樣,讓伊栀成為了她嘴裡所謂的餌,這一切……又不是他們想這樣做的。
哪怕再怎麼懷疑,但邢桉也明知道,就現在的情形而言,他還隻能聽姬将晚的,不然他就真的凍死在這裡了。
邢桉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身朝着那扇門飄過去,臨走之前,邢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看向那個一直在旋轉着的塔,然後又偏過頭看向姬将晚:“你是否聽過一首童謠?
朝天的塔喲,通往無邊的地底,高聳的塔喲,深綠的叢林漲高高,古老的塔喲,荒海的沙漠在擴張~黑黝黝的地底,藏着世界的奧秘……”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塔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塔的構造的時候,不知為何想起了那首不明所以的童謠。
如果紫緣從統一整體上來看像一個人造的生态系統,那麼從在建築構造上看就像一座塔。
那麼最初建造這座酒店的人将紫緣設計成這樣就很耐人尋味了,棋盤不僅是棋盤,也是更好控制紫緣空間變化的遙控器。
姬将晚神情微動,但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對邢桉說:“去吧,去感受這家酒店真正的你不為人知的一面。”
邢桉抿了抿唇,最後推開門,門後是一個幽深見不到底的隧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沒有雙腿的身體,不是吧?這意思是要讓他滾下去?他又不是真的球!
就在這時,一雙手忽然觸摸到了他身後,邢桉偏過頭,看到了一隻穿着騎士服的兔子,那隻兔子勾了勾唇沖着他笑了笑:“我來幫你一把。”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還沒等邢桉發出聲音,他就感覺身後的兔子像推球一樣輕輕推了他一把。
然後邢桉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緊接着他整個人……啊不對,整個球就咕噜咕噜的滾了下去!
而随着他被滾下去的一瞬間,那扇門也緩緩關閉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姬将晚!你和你的兔子腫麼回事!咕噜咕噜……不行了,要吐了啊!
做好這一切後,超能兔神重力緩緩轉過身來到姬将晚身邊,而對面的兔子則一臉從容的說:“唉,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的布置了,讓主将以靈魂體的形式遊走,雖然行動速度快,但是他失去了實體。
本質上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這要是碰到了專以靈魂為食的‘騙子蜂蘭’,那不就完蛋了嗎?恐怕還沒到誘餌身邊呢,就在半道上被人吃了吧?讓這樣一個優秀戰力無所事事,真是暴殄天物啊。”
姬将晚則反應平平:“嗯哼,看你的笑得很開心啊。”
“那當然了,畢竟域主送上來的大禮包,我又怎麼能不笑納呢?”
重力抱臂,冷冷的看着兔子:“呵,隻怕你吃不下吧,希望你吃下去的時候不要被撐死。”
“……呵呵呵呵……拭目以待咯,該我走棋了……”兔子冷笑了一下,将更多的棋子分布到了誘餌身邊,不僅如此,在其他五枚棋子周圍,也加設了更多黑色棋子。
做完這一切後,随後他看向姬将晚,“該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