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喜歡陸澤蜷縮着依靠在他身旁的模樣,但厭惡他人一切觊觎的目光,也厭惡他去接近别人。
他現在是他的。
也隻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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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麗混亂的繁華燈光下,剔透朦胧的落地窗前,一隻羊脂玉般白皙的手掌無力抓着些什麼,最終隻能柔軟指腹堪堪擦過玻璃,留下頹豔痕迹。
而且很快,那隻白瓷般的手就被另一隻輪廓分明的修長手掌死死扣住,不留任何餘地般掌控侵占。
陸澤還想咬着唇,止住那抑制不住的嗚咽。
身後的情況看不清,隻能望見眼前懸空的、璀璨的數萬燈火。
以及聽見身後那句低沉沙啞的:
“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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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倚在辦公室外的牆壁時,還在思索着昨晚的事情。
不得不說,祁鶴真的很不做人。
他白天起來時,身側被窩已經冰涼,徒留他一人在原地懵逼。
特别是他勉強起身想要去清洗一番時,看見了手機上祁鶴發來的消息。
——他!讓!自!己!去!上!班?!
足足愣了幾秒,他才想起自己現在走的是虐戀情深渣賤線。
不是甜寵霸總線。
不然他高低得罵罵這個資本家霸總。
祁鶴說,他隻準給他批上午的假。
下午準時滾過來。
不過陸澤冷笑一聲,直接讓系統把身體的疲勞值全清了,然後美滋滋地去泡澡。
結果系統卻憂心忡忡地對他說:
【宿主,你不會想不開吧?!】
陸澤:?!!
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系統見它的宿主不說話,更加難過了。
畢竟它們當初綁定時,說好要做最渣最賤最狗血的攻,也是按有扮演這種人設能力來挑選宿主。
宿主每次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猛1,每次完成任務時也是異常優秀。
現在一下情況如此逆轉,它培訓這麼久的宿主心理輔導課程終于能派上用場……不是,
它終于可以安慰可憐的受傷宿主了!
陸澤聽完它的陳述,難得沉默了。
他沒想到這個傻屌系統居然在意這個。
于是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這倒是無所謂,
“你不是和我說,這是小說世界,把裡面的人物當成數據看待就行了嘛。
“被數據上這件事,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系統眨眨眼,好像悟了。
難道這就是唯物主義猛1嗎?
不過它也大緻能猜到它的宿主想走什麼路子了。
【宿主,你昨天在蒂裡庭斯演的那出戲,難道……】
陸澤點頭。
這典中典的虐戀情深戲碼——
屬實是洗白的好套路。
如果讓祁鶴将他折騰一遍,虐心虐身,待到對方氣解之時,再揭露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
最後來一套“我已經愛上你,所以命不久矣”,“看在自己不久于世的情況,希望你放下仇怨”等忏悔組合拳。
祁鶴估計心中的黑暗偏執可以消去大半,對世界也會重新燃起新的美好期待。
陸澤已經開始思索起到時忏悔應該怎樣表現得真誠……
結果下一秒他就看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辦公室裡緩步走出一道身影。
是一個俊美漂亮的青年。
青年的氣息和煦溫柔,面龐溫和漂亮,如同一截溫潤雅緻的翠竹。微長的碎發落在頸間,銀色的細框眼鏡架在高挺鼻梁之上,右眼眼尾落下一顆細膩的美人痣,如同松煙墨細細描摹出來般。
清淡雅緻,又勾人異常。
桃花眼無意識潋滟,即便靜思時也是水光盈盈,無意間魅惑。
陸澤不清楚這号人物是誰,但覺得這家夥長得如此優越,應該在書中有一定戲份。
青年出來時,先是沒有在意到陸澤。
邁出幾步後,他像是也要等待什麼,于是慢悠悠地倚着牆壁。結果瞥過眼後,他望見了一旁的陸澤。
他的眼尾先是興味地挑起,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修長的指節下意識伸向自己的衣袋中,似是準備掏出什麼,中途又忽然停止了。
他悻悻地收回手,漂亮的眼眸再次斜着睨向陸澤,正欲開口,細框眼鏡的鏡片忽然閃過光澤。
青年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什麼,略帶幾分猶疑道:
“陸……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