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跑了。”

“你沒去追？”

“當時你摔破頭了，還流了很多血，我擔心你。”

“哼。”沈秋嶼冷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好像再多的話題當真沒有了，除了在案件上他們有事情可聊，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可說的。

他們就這樣安靜地走完這條走廊。沈秋嶼在蔣翊的幫助下重新躺在了病床上，“之後要怎麼辦。李尋已經知道我們在找他，恐怕他會跑得更快。”

“我已經和派出所聯系了，他們會幫我們盯着的。”

“算你還有點用。”

沈秋嶼閉上眼睛。腦袋還是疼的，讓他整個人要處于一種煩躁狀态中，在面對蔣翊的此刻，也當真是有什麼脾氣就發，毫不遮遮掩掩。

躺了一會兒發現蔣翊還在一旁坐着，沈秋嶼說：“你怎麼還在這裡坐着，你不去找？難道我是殘疾？”

蔣翊不知道為什麼笑起來，這笑容當中竟然要開心的意味。

這抹笑容似乎點破了沈秋嶼的什麼心思，讓他心裡不禁震顫一下，偏頭過去不再凝望蔣翊，擔心自己的情緒在疑似被蔣翊一覽無餘。他凝視着窗戶外面那棵已經光秃秃的石榴樹，枝丫橫七豎八地戳在窗外。

“你餓了嗎？秋嶼。”

“不要這樣喊我。”幾乎是一個瞬間，沈秋嶼的嘴裡就說出這句話來。

蔣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順着沈秋嶼的話說道：“好吧，沈律師，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沈秋嶼沒有說話，但蔣翊已經知道他真的餓了，就去外面給沈秋嶼買點東西來吃。沈秋嶼覺得自己應該逃離這個地方，但又覺得沒必要讓腿受傷的自己遭受這種折磨。

既然蔣翊願意給他“為奴為婢”也不失為一種暢快地報複。然而他心中是這樣想，在面對蔣翊的時候卻又格外緘默，并不對他實施什麼報複，而是什麼東西都自己來。

吃完東西之後，沈秋嶼恢複了大部分的體力，他直接說道：“我要去派出所。”

蔣翊沒有說什麼，答應了一聲：“好。”

沈秋嶼又撐着拐杖要站起來，蔣翊也沒有阻止，剛才那個說是要讓他“靜養”的話好像根本就沒出現過。

既然如此，沈秋嶼也沒有什麼顧慮，那肯定是因為他的傷沒有那麼嚴重，要不然像蔣翊這種一點小事也都會絮絮叨叨半天的人應該會早就大呼小叫地要阻止他了。

這個時候沈秋嶼也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換了，簡單的襯衫和長褲，他眼神詢問蔣翊。

蔣翊說：“對，我換的。之前的衣服都滾得髒兮兮的，穿不了了。”

沈秋嶼忍着想要在蔣翊的臉上給他一拐杖的沖動，冷硬着臉色走出了這間病房。不過他要出門的時候還是有點狐疑地看了一下蔣翊。

蔣翊好像又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就說道：“在你醒來之前，我已經把手續都辦好了。我知道你絕對會想去查案的，我也勸不了你，就把手續都辦好了。”

沈秋嶼又扭頭過去，嘴角冷硬地成為一條直線——蔣翊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讨厭的人。

蔣翊開了車将沈秋嶼帶到派出所。他一從車裡下來，裡面眼尖的警察就看見了蔣翊了，熱情地上前來要和蔣翊說話。

蔣翊先稍微阻攔了一下，說了一句：“等一下。”然後快步到另外一邊去要開車門，不過沈秋嶼已經自行開門要下來了，隻是動作依舊不方便，下得有點慢。是蔣翊上前扶着他，才能夠将沈秋嶼帶下來。

蔣翊臉上揚着笑，看了看這位在自己面前有些呆愣的警察，對他說：“走吧，我們進去聊聊。”然後跟上前方一瘸一拐上樓梯的沈秋嶼，又伸出手去扶住他上樓梯。站在外面的警察摸了摸鼻子，有點捉摸不透蔣翊和沈秋嶼的關系。

本來就是這個小鎮裡出去的，再加上蔣翊還成為市局的刑偵隊隊長，不少在這裡待了很多年的老民警還是挺認識蔣翊的。蔣翊剛一進去，就有人說道：“小蔣啊，你又來了。我們剛剛有點發現。”

回答這句話的蔣翊身邊的沈秋嶼，他問：“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