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城,顧名思義,是星際網中永遠處于黑夜時間的存在。
為了給用戶以刺激、隐蔽等體驗,夜來城的馬路上連路燈都沒有,無論你是想去酒吧、舞廳,還是鬼屋、夜景遊樂場,隻需輕扣對應的招牌三下,就會被自動傳送過去。
除了夜來城的官方賓館允許情侶兩情相悅,夜來城的其他地方也是不允許有任何不和諧的行為的。約/炮的頂多罰款加教育,那些嫖的、聚衆的都屬于嚴重的違法行為,要關網絡監獄。
當然,要是你的身體需要進食或者飲水,網警依然會放你下線補充,但除非你這輩子再也不上網,否則隻要你刑期未滿,登錄星際網,自動就會進入監獄。
這些還隻針對情節輕的用戶,那些情節嚴重或者造成惡劣影響的,網警會直接對接現實中的警隊,調查出真實身份後實施逮捕。
郁生沿着夜來城的街道對着沿街的招牌一個一個看過去。凱文在他執行任務前跟他說過,有個會所叫作“休比斯爾”,裡面通過出賣□□盈利的體系已經很成熟,但執法局一直沒能掌握證據,希望郁生能出師得利。
腳步一頓,郁生的目光落到眼前的招牌上,“休比斯爾”的單詞盡顯繁複和神秘。郁生對星際字掌握的其實還不太好,但這個單詞的寫法和凱文給自己看的會所名稱分明是一樣的。
郁生心道看來就是這兒了,伸手扣了三下招牌。光陣亮起,郁生消失在招牌前,下一刻便出現在高貴奢華的大廳中,幾個衣着光鮮的迎賓小姐保持微笑上前,“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與此同時,執法局中。
凱文:“啊!糟了,忘了提醒球球别進錯會所,是‘休比斯爾’,可别去成‘休比斯頓’,那裡的人咱們可得罪不起。”
旁邊的同事無所謂道,“瞎想什麼,怎麼可能進錯?球球又不是三歲小孩,這兩個單詞還能分不清嗎?别杞人憂天了。”
凱文想想也是,哪怕是高校沒讀完就辍學,也不至于分不清兩個單詞。想到這兒,他放下心來,抿了一口煮葉水,砸吧砸吧嘴,繼續無聊的值班生涯。
“幫我開一間私密性好的房間,謝謝。”郁生本着不打草驚蛇的原則,對迎賓小姐道。
“好的。請您跟我來。”迎賓小姐微笑着鞠了一躬,轉身為郁生領路。
郁生要點開面闆付款的動作頓住,心裡納悶,怎麼不需要付錢的嗎?難道說隻有情/色服務才付錢?
虧得郁生今晚還申請了五百銅币的任務金。凱文說了,要是真的能把“休比斯爾”這顆夜來城的毒瘤拔掉,絕對是大功一件。
郁生哪裡知道,他進的不是“休比斯爾”而是“休比斯頓”,星際網中最豪華的高端會所。
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服務人員是不會主動向賓客要賬的,而是等來客享受完會所的服務,離開時再結算。
迎賓小姐把郁生帶到角落的一個房間裡,又問郁生需不需要别的服務,被郁生拒絕了。
等迎賓小姐走遠,郁生帶好網警統一配發的兩樣武器——“反監控”和“離線切”,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就像以前在瓷國,民衆不禁止持槍一樣,這兩樣東西也都是隻有星際網警才能夠持有的。在“反監控”的幫助下,郁生沒有引起任何會所人員的注意,成功地排查了他所在樓層的房間,但并沒有發現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
郁生并沒有灰心,而是帶着自己的武器,堅定地摸上了二樓。
——休比斯頓會所0201房間——
面容肅穆的中年人看着眼前這十七名年輕有為的佼佼者,他們分别是去年機甲大賽和格鬥大賽的前十名,其中有三位機甲格鬥雙強的選手,更是這位中年人希望拉攏吸納的對象。
副手來到中年人面前,附耳道,“将軍,目前有十個人已經答應了,有四個希望再考慮考慮,有三個人明确地拒絕了。”
這位将軍的目光落到一個身姿挺拔、氣勢非凡的男人身上,無法掩蓋自己内心狂熱的愛才之情,“那他呢?”
副手猶豫了一下,“這位‘雲霄’就是明确拒絕的一員。”
盡管将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失望地低歎一聲。
機甲和格鬥雙冠,這樣難得的天才不願意進星際聯軍的部隊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進入聯軍後,就要加入蟲族戰場,有犧牲的風險。因此盡管聯合星際開出了優渥的條件,也有少數人不願加入。
但在将軍眼裡,“雲霄”不像是貪生怕死之人,或許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隐或者志不在此吧?
将軍起身,囑咐副手好好招待這些棟梁之才便離開了。副手喊來迎賓小姐,小聲說了幾句,迎賓小姐微笑着點頭應下。
過了一會兒,十個衣着或華麗或清純的姑娘,臉上帶着媚色走進來,舉手投足皆是風情。然後又來了五個嫩生生水靈靈的少年和兩個健壯帥氣的男人,這是為十七人中的女人和喜好同性的男人準備的。
是的,盡管這家“休比斯頓”是星際網最高級的會所,其實也是提供這種服務的。隻不過有聯合星際做後台,根本不可能會被網警查。
自持清高的精英們在姑娘小夥的挑逗下,很快就開始心猿意馬。
最急色的一個青年的手已經伸進了不該伸的地方,原本就很熱鬧的房間裡夾雜了微微的喘息聲。
坐在角落裡的雲霄厭惡地皺起眉,他起身,打算離開會所後直接下線。
那個青年當然也不至于大庭廣衆下辦事兒,他打橫抱起女人便往外走。反正整一層都被副手包下了,他随便進一個房間鎖好門就不會有人打擾。
結果剛打開門,一個身影就猛地竄上來,一個掃堂腿加扣手便将這個青年打了個措手不及。
懷裡的女人尖叫着被摔在地毯上,反應過來的青年忍着劇痛反手攻上去,他堂堂格鬥大賽的第十名,怎麼也不會打不過一個無名小卒。
郁生也覺得事情很棘手,他已經錯過了最佳使用“離線切”的時間,因為離線切是必須在離用戶不足半米的地方使用,才能夠斷絕用戶離線逃跑的可能。
郁生原本想着開門就制住這個人,先把他的下線機會切斷,然後立刻将剩下的人拍照存證據。這樣即使他們下線了,下次上線,執法局也可以實行抓捕。
但郁生沒想到,他向來必勝的兩招,居然沒有讓這個被他偷襲的青年失去行動能力,而是跟他打了起來!招招帶風!
更讓郁生覺得詭異的是,房間裡剩下這些違法亂紀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有離線逃跑的意思,而是都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和這個青年過招……這是吓傻了嗎?
青年沒給郁生多想的機會,淩厲的攻勢打得郁生且戰且退。畢竟被打斷了“辦事兒”的節奏,青年非常狂躁且憤怒,簡直想把這個闖入者活活揍死。
獨自坐在角落的雲霄眯了眯眼,看着這個闖入者看似處于下風實則遊刃有餘的狀态,難得起了興趣,打消了立刻下線的念頭,等待着後續。
眼看着郁生腳步踉跄了一下,青年眼睛一亮,右腿屈膝,狠狠地沖着郁生的腦袋踢了過去,卻不知郁生隻是虛晃一招,身體處于半蹲位,左手借力将青年的右腿往外一推,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了青年的裆部,一瞬間慘叫聲高亢,所有人都偏過頭或閉上眼,不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