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節,是我們必須抓住的機會。”
——莫斯宮殿——
“又在做什麼?”莫斯推開門,見西澤伏在案前,正一心一意地工作着,頓時皺了皺眉,“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做。”
西澤一聲不吭,頭都不擡。
莫斯登時憋了一肚子氣,他三步并兩步上前,見西澤手心溢出密密麻麻的精神力絲,正鋪設着機甲零件的能量。西澤的面色蒼白,臉上布滿了汗珠,手指都在發抖,顯然是到了精神力枯竭的前兆。
莫斯窩的火蹭得竄上頭頂,他突然伸出手,手指溢出龐大的精神能量,頃刻切斷了西澤的細絲,“滋”得一聲,這個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零件報廢了。
西澤錯愕地看向莫斯,驚怒道,“莫斯,你有病嗎?”
莫斯忿忿地冷笑一聲,猛地躬下腰,一把将西澤抗到了肩上,“對,我就是有病,從今天起,不許你再半夜加點做這些破爛兒!有什麼可做的?你想要什麼我都能買給你!最頂尖的機甲也行!”
西澤被他扔在床上,強行塞進被窩,整個人都氣得發顫,“滾開!我做什麼不需要你插手!”
莫斯仗着他身形高大,将西澤壓制在床上,雙臂将西澤牢牢地困在了中央,壓低聲音道,“你放心,弗雷的行動小組來了,我會提供最強的武器援助,你的自由盟我也會幫你組織起來,配備最頂尖的裝備和武器,這樣,你高興嗎?”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莫斯的腦袋輕輕蹭了蹭西澤光裸的脖頸,像是在求表揚的大狗。
西澤都被氣笑了,他諷刺地看着莫斯,“你是不是覺得,你給我的這些都是天大的恩賜?”
莫斯一愣,眼中流露出慌亂,“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彌補你。你看中郁生,我會盡全力幫助郁生,你一手創造自由盟,我願意将自由盟建的強大,所有你在乎的一切,我都想幫你得到,這樣也有錯嗎?”
“哦。”西澤冷冷道,“你把我當什麼?”
莫斯緩緩起身,眼中的茫然之色愈發濃重,“我……”
“我現在相信你不把我當寵物了。”西澤靠着床頭坐了起來,“你把我當忏悔你畜生行為的聖父聖母?通過這些自欺欺人的方式,來填補你内心的愧疚?”
莫斯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他想辯駁,可居然無從開口,背上都結了一層薄汗。
西澤的胸腔因為激動而劇烈地起伏,他背對着莫斯,捏了捏手指,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莫斯,你已經廢了我的精神和力量,現在,你要我把的未來也毀掉嗎?”
莫斯臉色慘白,恍若雷擊,他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我、我不是……”話還沒說完,他看着西澤過分纖瘦卻挺得筆直的脊背,所有的語言都蒼白了。
關門聲在背後響起,西澤緩緩地躺下,腦子裡一團亂麻,恨意和無力交織在一起,讓他渾身焦灼。盡管因為精神力的消耗,他的大腦和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他卻依舊無法入睡。
就在這時,“咔哒”一聲,門又打開了。
西澤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猛地回過神,“滾開,不要再進來!”
莫斯手裡抓着一杯熱奶,手指在杯身上不安地滑動了幾下,低聲道,“你熬到這麼晚,喝杯奶再睡吧。”見西澤沒吭聲,他又補了一句,“我處理過,不加釿的。”
西澤從來沒覺得這麼無力過。
就算是當年被莫斯囚禁在籠子裡,被莫斯壓在身底下,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如此疲憊和厭倦。
他無聲地從莫斯手裡接過熱奶,一飲而盡,奶水的溫度剛剛好,帶着暖意又不燙,可它流淌過西澤的咽喉,進入西澤的胃底卻是一片冰涼。
“好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溫星,親王府。
安佩的房間内傳來旖旎暧昧的聲響,“滴滴滴——”突然,卧室門響起提示音,安佩正在興頭上,怎麼可能下床開門,便故作沒聽見,繼續抱着女人。
過了十幾分鐘,安佩終于結束,他捏了捏女人嬌嫩的臉龐,嬉笑道,“你先回去,我看看是誰找我~”
女人黏黏糊糊地跟安佩親熱一番,這才戀戀不舍地穿好衣服,打開門,剛要出去,就看見門口路德陰冷的臉。
“啊!”女人駭了一跳,立刻鞠了一躬,“管家先生。”
路德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這才進屋,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屋裡還殘留着事後的氣息,路德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殿下,我要您審閱的産業報告您看了嗎?”
“啊?産業報告?”提褲子的安佩一臉茫然,回頭看見路德的臉,驚醒一般拍了拍腦袋,“看、看了,但是太多了沒看完。”
“……”路德無語片刻,“弗雷離開溫星了。”
“什麼?那太好了!”安佩眼睛一亮,“走走走,去王宮!哼,那隻賤寵物之前是有弗雷護着,這次可要落在我手裡了!”
“殿下!”路德突然一聲爆呵,把安佩吓住了,安佩一下子坐在床上,“管、管家你要說什麼?”
路德深深地歎了口氣,“之前派去弗雷房間偷竊的人沒有成功,現在弗雷的房間一定加強了防禦。”路德記起那個當年負責飼養莎琳的人說過的話,在大火後他跑去寵物室,本想檢查自己負責的寵物是不是安好,畢竟藍獸死了他就失業了。但遺憾的是,莎琳在火災時并沒有呆在房間,而是去了失火的凱撒的居室,一起喪命了。
這個飼養員還回憶,他在莎琳的一個小盒子底下,發現了一塊白布,布上用藍獸血塗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符号,還沒等細看,三皇子就來了,把那塊布拿走,還給了飼養員一大筆錢,放他歸鄉了。
路德早就對弗雷的血統産生了懷疑,他本想偷出這塊布,畢竟憑借星際的科技手段,這上面殘存的血液再次取樣做基因對比也是可以的,但現在弗雷已經提高了警惕,想偷出這塊布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