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個小時後坐上了回帝都星的飛船,在路途中楚容時手寫了一封信,交給了張敏:“這封信請交給剛剛村莊裡的一個小男孩,叫淩明,家裡隻有他和他高祖母兩人,告訴他若是以後願意,可以來帝都星闖闖,拿着這封手寫信能一路暢通無阻。”
張敏道了聲是,就安排手下的員工去安排。
隻不過離開片刻,張敏又匆忙跑回來,語氣都在顫抖:“容先生不好了,帝都星又發生命案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帝國邊邊角角死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平民百姓死了大多都是扔進火葬場裡燒了,鬧的大的會被收入檔案部門會調查,可這次事件有些嚴重,發生在帝都星,而且死者還是貴族之一,赫赫有名的生物學家。
“死者名比利·李(Billy·Lee),畢業于帝國院校生物學專業博士,星系4035年拿過生物學競賽金獎,之後就悄無聲息,今年一百三十一歲。”
“據他家人所述,比利·李在拿到生物學競賽金獎說是遇上了貴人,讓他加入一個秘密組織做實驗,之後他抛妻棄子,離開了首都星的家,除了偶爾發消息給家裡人,和每個月固定彙一大筆款之外,再也沒見過他人。”
“在半個月前他突然回家,滿臉驚恐。李夫人問他這些年都去哪了,他也不回話,隻是将家裡的窗簾都拉上,自己一個人躲進了書房裡。”
“他進了書房後再也沒出過來,不讓任何人進去,李夫人每天會定時在書房門口放下營養劑,在下次送餐時将已經空了的營養劑拿走。”
“這也是為什麼發現他身亡時較為及時,李夫人在今早去送營養劑的時候發現昨晚放在門口的營養劑沒動,嘗試敲了敲門,但裡面沒有回應。”
“她推開門就瞧見癱倒在座椅上的比利·李,已經死了有段時間了。”
張敏将一組現場照片交到楚容時手中,比利·李頭仰望着天花闆,兩眼瞪大得如同深陷絕望之中,天花闆上的光影投射下來,照亮他蒼白的面龐。他的兩鬓處,從耳朵裡緩緩流出的鮮血已經凝固成血迹,如同殘留的一抹悲傷。
他的嘴巴張得極大,仿佛在沉默中呐喊,嘴角一絲絲血痕顯得格外刺目。這張口如同被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撕扯開來,讓人不禁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絕望和無奈。
房内一片混亂,仿佛遭受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資料和文件被肆意地攤開,散落在地闆和書桌上,形成一片淩亂的畫面。書架上的書籍被随意拔取,有的倒在地上,有的橫七豎八地散布在書桌上。
極為詭異的是,比利·李的雙手垂在座椅兩側,十指鮮血淋漓,十個指頭的指甲被人硬生生拔了下來。血滴在底下的地闆上,如同深紅色的花朵綻放在死寂的空間裡。這雙被鮮血染紅的雙手,透露出一種超自然的怪異感,仿佛在訴說着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有查到他之前在做什麼實驗嗎?”
張敏:“上面給的信息隻說是非常普通的海洋生物研究,之前在NG3000星球,那個星球表面是一層厚厚的冰,冰層下擁有液态水海洋,他們研究的提案是‘液态水海洋的生物是如何在0開爾文(K)環境下生存的’。”(注15)
“實驗進行了五十年之久,之後實驗室遭受不知明野獸襲擊,實驗室毀于一片廢墟,所有研究人員均已送回帝都星。”
又是五十年。
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查到死者有什麼仇恨對象嗎?”
“當年與其一起競賽眼紅的是有的,可都有不在場證明。”
“我們對其家人也進行了審問,但他們不僅沒有動機,測謊儀顯示他們也沒撒謊。”
生物學博士?他聯想到文睿淵也是學生物的,雖然是輔修碩士。
他看向一旁靜靜聽着的文睿淵,對方坐姿有些随意,卻不使整體形象失去優雅,反而更顯得從容和自信,看上去還有絲愉悅。
他與張敏的對話好像與他沒有絲毫關系。
感覺到視線般,對方擡起頭,與他對視上,勾唇一笑,聲音輕柔地問道:“怎麼了?”
“文先生有什麼想法嗎?”既然對方是心理學家,應該能從這些照片中看出兇手的一些心理吧。
他将照片展現在文睿淵面前,對方皺眉看着這些圖片,仔仔細細看了許久:“看得出來兇手顯然對李先生懷抱着一種極度仇恨心态。”
楚容時心想:廢話。
文睿淵輕笑出聲:“書房内被掃蕩的很亂,應該在找什麼東西,很可能是李先生的研究資料,不排除李先生藏了什麼昂貴的财寶。”
楚容時又想他在笑什麼?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