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時見到來人,心中的警惕立馬放松下來。
是29号,但是他面色看上去有些差,好像有人欠了他十幾八百萬的。
“怎麼了,看上去有些不開心。”他随口問道,因為他覺得29号不會回答他。
但29号情緒看上去有些不對,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他,語氣低沉道:“因為你不想活了。”
楚容時奇怪:“我怎麼會不想活了?”他有家人,有案件沒有偵破,希伯來家族的人體實驗還沒有被曝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他還想回家了。
29号站定在他面前,臉色陰沉:“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你已經停止了呼吸,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你明明可以逃走,卻還是留下來自己當誘餌。”
他步步緊逼,質問道:“你的那幾個随從已經抵達帝國首都星了,你為什麼在那片廢墟中?”
楚容時被29号的質問所震撼,他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地指責自己。他感到一陣内疚和無力,因為29号所言并非毫無道理。
“我……” 楚容時欲言又止,他感到自己有些難以啟齒。他意識到,他的行為或許讓人們感到困惑和不解,但他有自己的理由:“這是我認為的最優選擇。”
他肯定道。
“我不後悔做這個決定,至少從結果來看,我們所有人都活下來了。”
盡管他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但他依然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深知每一個選擇都會帶來不同的後果。
“我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不擇手段,連手下都能毫不留情的抛棄。”楚容時嘗試辯解,試圖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
29号聽了楚容時的辯解,卻并沒有接受這個解釋。
“但我無法相信。” 29号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漠和堅定,“你為什麼要留下來?你難道不知道希伯來的懸賞嗎?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楚容時當然知道希伯來家族懸賞他直接擊斃,可他想賭,賭自己手中的籌碼足夠讓自己活下來。
他也心虛,因為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對方的步步緊逼和質問讓他覺得煩躁,明明自己已經說過,他沒有故意尋死。
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但29号似乎對他的解釋置若罔聞,一意孤行地質問着同樣的問題,楚容時感到心中的憤怒和不滿。
楚容時的聲音帶着一絲不耐煩和挑釁,他向29号提出了一個直截了當的問題:“29号,你在以什麼身份質問我,這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對方态度的不滿和質疑,楚容時希望29号能夠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并不合适,他希望對方能夠停止這種不必要的争吵。
他并不認為29号有權利對他進行如此嚴厲的質問,畢竟他們并不是彼此的上下級關系,也不是什麼親密關系。
嚴格來說,他們還是對立關系。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那一瞬間變得凝重而緊張,仿佛時間停滞了一般。
楚容時悄悄瞄了一眼29号,發現對方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思索和猶豫。這讓楚容時感到一絲意外,他并沒有料到29号會對自己的話語産生如此深刻的反應。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最終,29号開口打破了甯靜。
“我很害怕。”
楚容時:?
“我很害怕失去你。”他繼續道:“我不想以後都見不到你。”
“為什麼?”楚容時不解,他也很看好29号,這是不可多得的對手,他們是他長期機械性的勞累工作以來,唯一的意料之外的‘故事發展’。
但他以後是要回聯邦的,29号以後也會有屬于自己的生活,他們終究隻是互相人生中的過客。
“我不知道。”29号低下頭去,看不見他的神情:“我不知道,容時。”
他低沉的嗓音飄入楚容時耳中,輕飄飄的,這是29号第一次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他感覺異常新奇,又帶着什麼其他的,自己也說不明白是什麼的思緒。
他聽到29号的回答,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無奈和心疼。
“我明白了。”楚容時輕聲說道,他試圖用一種安撫的語氣來回應29号的擔憂:“沒關系的,29号,也許你隻是因為沒有朋友,你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