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卡修斯應完，身影消失在科爾視線裡，人回到萊多在的屋子裡。

卡修斯剛把被褥放下，就聽到床頭坐着的人開口：“我想沐浴……”

卡修斯立馬領命離開，打算去找村民借熱水，壓根就沒想過讓萊多洗冷水。

……

蠟燭的點點光亮照射不起整個空間，少年用毛巾沾水輕輕擦拭着身體。

燭光把人影倒映在牆上，背對站着的人，墨色的眼睛眯起，随即閉上了眼睛。

“我好了。”

卡修斯眉心舒展，心裡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轉身看向萊多，昏暗的燭光裡，看不清少年的臉龐：“那陛下歇息吧。”

“臣……”

萊多直接打斷：“你留在屋裡。”

屋内隻有一張床，連把椅子都沒有。

今日舟車勞頓，卡修斯也有些困乏，他揉了揉眉心：“陛下，這裡隻有一張床。”

“臣不是鐵皮做的，也是需要歇息的。”

“那你和我一起睡。”

“這張床又不小。”

“我們都是男的，有什麼問題？”

卡修斯自知說不過他，沒有應聲，默默走上去，打算把洗漱的水桶撤出去。

萊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拎起水桶準備出去，淺金色的眸子頓時機警起來，跟了上去。

卡修斯推開門的動作一頓：“陛下……”

卡修斯拿身後的小尾巴毫無辦法，妥協道：“陛下，外面有冷風，您還是不要出去了，臣很快就回來。”

門外守着的科爾見卡修斯出來，立馬迎了上來：“少爺，讓我來吧。”

科爾根本沒等回答，直接上手搶過卡修斯手裡的水桶。

卡修斯松開手，語氣平靜道：“另一間屋子你安排，我今晚要在屋裡守着陛下。”

科爾一愣，點頭道：“是。”

……

推開門，重新回到屋裡，卡修斯毫不意外的對上了那雙淺金色的眼睛。

燭光照在單薄的少年身上，顯得他有些莫名的乖巧和可憐。

“陛下，該歇息了，臣把蠟燭吹了。”

“卡修斯，我怕黑。”

這個屋子裡隻有一個小的天窗，能透進來的月光少之又少。

卡修斯沒有堅持：“那就留着吧。”

卡修斯脫下軍裝的外套，筆直的躺在床上，兩人中間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分界線。

一支蠟燭能燃燒的時間并不長，在兩人睡下沒多久就燃盡了，屋子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黑暗中，睡着的萊多翻了個身，循着身邊好聞的氣息，貼了過去。

卡修斯在萊多貼過來的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黑暗裡看不見他的神情，隻聽到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氣。

身上壓着的人平穩的心跳和卡修斯急驟的心跳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一會兒，卡修斯動了動指尖，終究還是沒把身上壓着的人扯開。

他想，算了，等下把人弄醒就麻煩了。

大度的卡修斯決定繼續包容這隻天鵝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