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陵一出門,眼前就一亮,像看見天光似的。
這混小子遠看有點不着調,近看還有一股子英俊。個子很高。
“我什麼時候說要搬走了?”沈昭陵納悶。
這話一出,淮映勿眼睛裡的神采瞬間熄滅了。
“啊?那你這……”說着,淮映勿又踢了箱子一腳。
沈昭陵收回眼神,瞬間明白了淮映勿為什麼會誤解了,解釋道:“哦,準備賣破爛的。”
“賣破爛?”
淮映勿目眦欲裂,然後驚悚地看着沈昭陵,卻發現他表情淡淡的,不像是撒謊開玩笑的樣子。
這一句話,簡直比鬼故事還要鬼故事。這話誰說他都信,唯獨沈昭陵說他不信。
沈昭陵愛他哥愛的,戀愛腦發酵,腦子挖出來,給狗吃狗都不吃,全星際都知道。
光是天天跟在淮城南後面,當跟屁蟲這種事就不說了。
甚至天天給淮城南送禮物,故意買和淮城南同款的衣服、生活用品,對外說成是情侶的,收集與淮城南一切有關的東西。
淮城南說一,他不說二。
淮城南讓他跳河,他不撞牆。
在沈昭陵到了垃圾星之後,雖然整天頹廢發瘋,哭天喊地。
但是他為了雙亡的父母掉的眼淚,都沒有因為被淮城南退婚、導緻失戀掉的多。
說是全星際第一戀愛腦,沈昭陵要是認第二,那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而現在,沈昭陵說要把淮城南的照片給賣破爛?
鬼才信!
反正淮映勿不信。
肯定隻是做做樣子的,一會就自己給搬回去了,一個一個珍重地用毛巾給擦幹淨,再給恭恭敬敬地挂在牆上。
沈昭陵是什麼德行,他能不知道?
“嗯嗯嗯,好。”所以淮映勿敷衍了一下,“那你小點動靜啊。”
便收回眼神,上了樓去。
隻是在樓梯的半途之中,又轉過頭來,看了沈昭陵一眼:
“對了,你不是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嗎?那我給你找了個新鄰居,你要不要明後天過去看看?搬走?”
“哦……”沈昭陵并沒有當回事,隻是覺得自己白收拾了這麼一通。
草!
沒等淮映勿先離開,沈昭陵就自己轉身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淮映勿心裡納悶,沈昭陵以前說不了兩句話就要和他吼起來,今天似乎好說話了不少?
不僅安靜了許多,而且那“哦”一下的樣子,竟然看起來還挺乖巧的。瞅着都順眼了不少?
淮映勿搖了搖頭。
想必是錯覺。
*
随後他上了房間,脫下衣服洗了個澡,水流嘩啦嘩啦的在他身上淌。
浴室不大,玻璃門,頭頂的類似蠟燭一樣的白熾燈的燈光映照着他的臉。
将那立體的五官照出明暗分明的陰影,就像是一副維多利亞時期的油畫。
水珠從寬敞的胸膛滾落,再流經勁瘦的腰肢與腹肌,再沒入性感的魚線之中,在皮膚上瑩瑩發光。
他呼出一口熱氣,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熱水之中呼吸着。
随後他出來,腰上圍着一個白色浴巾,趿拉着黑色拖鞋,坐在了沙發上。
身後是一個拱形的泛着藍光的大玻璃窗,能看見外面的夜景,然而外面卻看不見裡面,是單面鏡。
棕色的沙發柔軟,且豪華異常,一坐便陷進去了。
他倚靠着背後的沙發軟墊,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想要小小的休憩一會,便打開了智能手環上的星網。
看見那個黑色圓形标識的零點APP,就想起之前看的《壞掉的手機》,差點沒把他從吊床上吓掉地上。
都怪北辰配合着小玫瑰在那裡發病。
可他竟然不知道怎麼的又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并且在「最近閱讀」之中,找到了那個保加利亞小玫瑰的恐怖小說《沒有想好名字的鬼故事系列》。
随手點了一個「收藏」,加入了書架。
現在這是他書架之中唯一的一本書。
怎麼隻有第一章?一天才五千字?
淮映勿罵着小玫瑰的懶惰。
又看了一看打賞排行榜,發現上面都是一些他不認識的網名,有一長串。
榜一「看你老公大不大」已經打賞了一百多星币。
雖然并不多,但這可是一個隻有一章的小說,這樣的數據已經很可觀了。
淮映勿咧嘴笑了。
就這破小說,還有人給打賞?什麼眼光,搞笑。而且這個網名怎麼這麼熟悉?不就是安娜嗎?
無聊至極,他才不會花錢呢。
純粹是靠着第一本恐怖小說的苗頭,再加上顫音的營銷才能火出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