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

“好吃！”

靈枝驚喜地點點頭，接過師姐手中，自己咬過一口的蓮糕，小口品嘗着。

越疏捏了水訣淨手，制止一旁為了一塊蓮糕差點大打出手的兩人，對小師妹說道:“别的也嘗嘗，我做了很多。”

這桌上幾乎擺滿了各色糕點與菜式，而那盒子早已被越洄七嫌礙事随手放在空凳上。

“師姐和師兄為何……要從那處進來？”

“呃……”

“都怪師父，在小師妹門前設了閑人勿進的禁制。”

越洄七嘴裡忙着吃，喉嚨也不甘寂寞的冒出聲兒來。

“閑人？那是何人？”

靈枝訝異道，此話一出，三人動作一頓，越疏以拳抵唇輕咳一聲，将一塊模樣讨喜的糕點喂到靈枝唇邊。

“小師妹嘗嘗這個。”

“小師妹不必在意，”越景易指尖繞着越洄七一縷白絲，緩緩開口解釋道:“所謂閑人，便是衆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的閑，意思就是不準鳥人進來。”

聽三師兄這麼一解釋，靈枝面上作恍然大悟的神色，卻聽見識海中姐姐輕嗤一聲。

“原來是這樣……”

她沒有聽懂，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見其餘兩位師兄師姐沒有反駁，反而贊同地看着三師兄，靈枝便也沒有再多開口。

待得幾人盡興，明月已然挂上枝頭，皎潔月光落在屋檐與梨樹，恍然間像是下了場大雪。

“小師妹。”

越疏拍拍有些愣神的靈枝，提着食盒道:“歡迎你來到萬劍宗。”

她站在月下，身上也落了層月輝，容貌精緻如玉雪堆砌，而兩位師兄也站在越疏身旁對靈枝笑着。

他們說了與師父同樣的話，告訴靈枝，從此往後，萬劍宗就是她的家，他們，就是她的家人。

靈枝乖巧點頭，随後便見三位師兄姐翻牆離去，她走到石桌旁，将石凳上的禮物拿起，放在桌上輕輕打開。

一幅卷軸靜躺在其中，她拿起卷軸慢慢展開，是一幅丹青。

畫的是靈枝。

落款是越疏。

靈枝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受，她有些不安地将畫收起，快步走到院中靈圃去。

這院中有一塊小小靈圃，是師父特地為她開辟，讓她将那幾株靈草種下，好生照顧。

月下的靈草一改之前萎靡姿态，肆意舒展開枝葉，靈枝點了點草葉，輕歎一聲。

“怎麼歎氣，畫的像你，也有幾分意境。”

“姐姐，他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靈枝不喜歡這樣，她拜重明仙君為師，目的并不單純，他們對她越好，她心中便越發愧疚，更何況她連人也不是。

姐姐輕笑一聲，她說道:“因為你是他們的小師妹。”

“可我……”

靈枝說不出口，而姐姐知道她心中想法，繼續道:“那靈枝把他們也真的當做師父，師兄和師姐來看待就好。”

“可以嗎！”靈枝眼睛一亮，她語氣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可以，靈枝也很喜歡他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