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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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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這時,一聲嬰兒啼哭響起。

程博遠頓時手忙腳亂,向阮钰告罪一聲,匆匆就往主屋裡去。

阮钰聽見這哭聲,有些詫異,但既然有嬰兒,未必沒有女眷,故而他也不曾跟過去,隻與應辰同在屋外候着罷了。

不多會,程博遠抱着一個襁褓,自屋裡走出,一邊哄着,一邊與阮钰說道:“對不住,小女青梅,剛出生不久,有些愛鬧,怠慢賢弟了。”

阮钰微微一笑:“不妨事,小侄女年幼,尚未學話,這般也是不得已。隻是小弟不知,原來博遠兄已有賢妻,未能及時拜見嫂夫人,是小弟失禮。”

程博遠聞言一愣,笑了笑,回避道:“也非是妻室……”

阮钰啞然,不是嫂夫人?那是?

程博遠瞧出阮钰疑惑,張了張口,似乎不知如何解釋。

而阮钰此刻,卻倏然察覺一股異樣氣息,不自覺垂頭看向程博遠懷中襁褓——方才那縷氣息,他如今已能分辨了,仿佛乃是妖氣?這小侄女,難不成是妖類所生麼?若是如此,倒不怪博遠兄難以啟齒了。

略思忖,阮钰微微一笑:“不知博遠兄可還記得尚兄?”

程博遠見阮钰不曾追問,反而提及他人,略思忖,回道:“藏之賢弟所言可是尚書明麼?”說話間,他已覺得由客人站在院中不妥,就請兩人到堂屋去坐。

阮钰輕輕拉扯應辰,随程博遠進屋,又含笑道:“正是他。小弟與好友遊學,途經泰安,巧遇尚兄,才知他身上發生一件奇事。”

這時,幾人已就坐。

程博遠叫來一個婢子,将襁褓給她抱一會兒,自己果真如先前所言,親自去倒好茶過來,奉給阮钰、應辰二人。而後他才重新接了襁褓坐下,與阮钰閑談:“哦?不知是何種奇事,可說來一聽?”

阮钰笑道:“不瞞博遠兄,尚兄在書房夜讀時,迎來一位……”他側頭朝程博遠瞧了眼,續道,“狐仙。”

程博遠眼瞳微縮:“狐仙?”

阮钰溫和說道:“正是。尚兄言道,那位狐仙姓胡,家中排行第三……”

提及尚書明之事不過是為叫程博遠放下顧慮,卻非是為背後論人,故而他隻寥寥數語說個大概,細處皆不深談。

之後,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應辰,笑道:“與小弟同行的這位通溟兄,實則有一些驅鬼降妖的本事,小弟随他略學了些,别的本事沒長進,倒是也能分辨出少許異類行迹了。博遠兄不必多慮,小弟方才已認出侄女身世有異,不過依小弟看,異類若是有情,與我等也無差别,嫂夫人雖是狐,可她既然為博遠兄誕下一女,小弟也理應敬重她的。”

程博遠聞言,才知這位小賢弟引出昔日同窗所為何故,神情微松,也笑了一笑,怅然道:“她來無影去無蹤,并非日日皆到。今日她恰好不在,不能為你引見。你便在為兄家中住上幾日,待她來了,叫她親手做幾碟小菜招待。”

阮钰連忙婉拒:“小弟來前已租好了院子,便不叨擾兄長了。”

盡管程博遠家中寬敞,即便他與好友盡數留住于此也無妨礙,但他卻知道,好友與常人不同,在此處借住恐怕不痛快。一路行來,好友遷就他甚多,如今他豈能不顧好友?因此還是不住在此處為好。

程博遠本想再留客,可眼尾瞥見應辰,頓時明了為何阮藏之要推辭,再一想這人既是個異人,瞧他模樣本事不小,性子還孤傲,若是再留,既怕唐突客人,也怕驚了佳人,便罷了。

于是他也不再提此事,隻說:“既如此,為兄也不勉強,但若是你嫂夫人回來了,為兄叫僮兒上門去請,藏之賢弟可是要與應兄同來做客的。”

阮钰笑道:“這是自然。”

應辰微微點頭,也算附和。

不多久,壽伯吩咐下人備下幾個酒菜,程博遠留兩人吃了,飯後,襁褓中的小青梅有了困意,便不再纏着程博遠,于是程博遠得了閑,請客人去到書房,又與阮钰談論起科舉之道來。依程博遠之意,待幾年後青梅長大些,便去入場應考。因此,如今他也時常抽空讀書,和阮钰讨論起來,頗有些精辟見解。

漸漸到了傍晚,程博遠與阮钰論得興起,又留兩人用了一頓飯,才依依不舍,由他們離去。

阮钰也談得暢快,路上同應辰說起一些學問時,不由得眉飛色舞,很是開懷。

應辰見他開懷,眉眼也舒展開來。

·

之後阮钰半日讀書,半日與應辰出門遊覽,很是惬意。程博遠那頭許是狐仙未歸,也不曾前來請他。

這一日傍晚,天色還未昏暗,阮钰一時興起,要同應辰去秦淮河遊玩。

應辰嗤道:“那有什麼趣味?”

話雖這般,但見阮钰興緻勃勃,被他拉扯兩下,也就随他一起去了。

河面上,諸多畫舫徐徐而行,舫間有絲竹綿綿,又有女子嬉笑聲回蕩,脂粉氣甚濃。河畔長橋舊院、珠市曲巷,俱是歡聲笑語,不時有殊色倩影一閃而過,再增幾分旖旎。

阮钰沒見過這陣仗,他本是想要瞧一瞧夜景,雖也知曉秦淮近前有那煙花之地,可真正瞧見,仍是面紅耳赤,便立即收攏神色,目不斜視。

應辰在一旁笑他:“書呆子不是要來遊玩麼,怎這般作态?”

阮钰赧然,一時噎住。

好在應辰笑過一次也就罷了,招手叫敖英過來。

原來早在阮钰要來秦淮前,應辰便已吩咐敖英前去打聽、租船,不過此處晚間向來人多,那些富家公子哥兒們早早預定了大船,加之他們人少,故而隻租下個中等大小的,能容數十人在裡面,且又請來一班能做那吹拉彈唱的,已都在舫中候着。

敖英在前引路,阮钰回過神來,不由言道:“通溟兄費心了。”

他心中則是一暖,兄長慣來愛笑他,可笑過之後總那般周到,他心裡實在歡喜非常。

·

畫舫上,已備下一桌酒菜,乃是敖英親自置辦,用的果品茶水俱不是凡物,阮钰一見便知,此必然又是好友取來的珍馐。他不欲辜負這番心意,隻笑意盈盈,與好友坐在一處,親手給他倒了一盞酒水。

應辰見他這般,卻未替他倒酒,而是給了一盞清露。

阮钰倒也聽從,不曾非要酒喝。

待兩人稍作休息,敖英朝對面那吹彈班子示意,那邊頓時便響起絲竹管弦之聲,與此同時,從側面走出個身着翠綠裙衫的少女,她生得不算極美,氣質也半點不帶豔俗,叫人賞心悅目。此刻亮起嗓子,高歌起來。

歌聲悠揚,并非那等靡靡之音,反倒是有開放胸懷之意,縱然聲調拉長時也不見綿軟,反而很是清越,有春日鳥高飛之意境,十分動聽。

阮钰方才的羞赧之意漸漸散去,面上也帶了溫和笑容。

應辰瞧見,神情也有些許柔色。

幾曲過後,阮钰見外面夜色已暗,河上似乎亮起點點燈火,想起秦淮夜景天下聞名,便叫彈唱班子暫且停下,自己拉了應辰,到艙外賞景。

立在船舷邊上,阮钰擡眼一看,就見河面數艘大舫已亮起花燈,各有花樣十分精巧,一些中舫、小舫也是如此,遠遠看去,好似燈火懸在半空,點綴得夜色極是美麗。

身後的船家也在船上點起了燈,亦是有些花樣,阮钰察覺後,回頭瞧了瞧,再朝河面看去。在這艘中舫的周圍,漸漸行來一些旁的畫舫,不見大的,中小皆有,有些離得遠,有些就在近前,幾乎與這一艘畫舫并行。

莫看阮钰與應辰租下這船頗為清靜,然而臨近的畫舫卻非如此,内中曲樂聲飛揚而出,更還有一些喧鬧聲響了起來。

這原本也是尋常,阮钰非禮勿聽,就有意走遠些,然而還未等他轉身,那些喧鬧聲中,他竟聽見了熟悉的嗓音。

當下裡,他不由遲疑開口:“博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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