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辰又嗤道:“書呆子窮操心。”
阮钰一時無言,隻好換作先前話題,言道:“兄長喜歡飲何種酒水,可有方子?”
應辰坦然道:“方子是有,但豈可便宜了你?你自去尋法子釀酒,不論釀成何種模樣,我也不去打探。多年後取它出來,随手開之,自有一番妙趣。”
阮钰聽得,也覺有趣,遂應道:“小生這便去琢磨方子,明日啟程前往金華,兄長以為如何?”
應辰随口道:“你做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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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金華仍是乘坐大船,瑣事皆有敖英搭理,阮钰則與應辰立在船頭閑聊、共賞江景。
過了不足一日,船已停靠在碼頭。
金華到了。
阮钰詢問:“兄長,先去酒樓用飯否?”
應辰略點頭,吩咐敖英道:“你去北郊,将妖魔除了。”
敖英應命,立即去了。
阮钰一愣,随即恍然,這妖魔固然邪惡,卻其實無須好友親自出手,敖英便能輕易除之。
不過敖英為龍,能騰雲駕霧,前來金華除妖要不了多久,為何他提議前來金華時,好友卻不提起此事,反倒随他一起過來?
應辰瞧出阮钰疑惑,揚了揚眉,道:“你說要來金華,我當你想去老廟裡讀幾日清靜書,自然便與你來了。”
阮钰輕輕拍額,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也無妨,他雖對老廟沒甚興緻,倒是可以轉個水路,去一趟天台縣。
那縣裡有他阮家别第,也是該去收租的。既然出來一趟,不如也将這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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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樓中後,阮钰與應辰來到二樓雅座,照例點了些特色菜,二人共享,也一邊聽一聽這酒樓裡的奇聞異事。
果然不叫阮钰失望,樓下果然就講述起一樁極為怪異之事。
“這閩地有一武官家中豢養男妾,據說姿容甚美,頗得武将愛重。一年前這男妾常腹中蠕動,請名醫來查,卻無妨礙,一時不得解。須臾十月之後,男妾忽于夢中見得神人将其兩根肋骨切下,待醒來時,竟發現兩側各有一男嬰啼哭,其肋下割傷竟然很是清晰。如此看來,豈不是那肋骨化作他兒子了麼?這天底下哪有男生子的道理,諸君且聽,此事怪不怪異?”
阮钰聽到此處,迅速以袖遮唇,險些噴出口茶來。
男、男生子?這、這……
卻聽樓下衆人又紛紛說道:“的确是怪異得很。不知這後面又如何了?”
說奇聞那人便道:“男妾歡喜得很,報于武将後,為二子取名天舍、地舍,想必是取天地賜子之意……”
阮钰此刻已回過神來,袖口輕輕拭唇,又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應辰瞧他,忽而言道:“你若想自己生個孩兒,倒也不難。”
阮钰聞言,猛然嗆咳起來。
應辰登時失笑,擡手替他撫背,悠然說道:“你若無意,不生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