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帝辛的指腹帶着滾燙的熱意,若有若無地落在桑伊的唇上,“孤退步,我不要求你現在就愛我,但是……不要一直拒絕孤。”
帝辛的自稱一會我一會孤,卻讓桑伊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在這個世界過往十八年中,他從未有如現在這般無助過,也許他是被同門們寵壞了。
他離開昆侖的時候,和師父說得信誓旦旦,他絕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困境,可下山不過半個月而已……
帝辛湊過來,他的手指捏着桑伊的下巴想要親吻桑伊,桑伊下意識偏了偏頭躲開這個吻,男人的唇隻落在了桑伊的側臉。
微涼柔軟的臉觸感極好,隻一瞬間,帝辛的臉色變得莫測,卻在看見桑伊惡狠狠地瞪他并擡手擦臉時,又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并不在意桑伊對他的拒絕,他是帝王,他想要的早晚會得到,無論是桑伊的人還是桑伊的心,而在那之前,他總是善于忍耐的。
帝辛握住桑伊的手,“卿卿,還是早些睡吧。”
“你在這裡,我睡不着。”桑伊咬着牙,逼着自己說出這句話。
人皇神色不變,依舊帶着笑意,“孤不會強迫卿卿,卿卿也莫要讓孤等久了。”
這句話說不清是威脅還是告誡,桑伊的心跳有些紊亂,他抿緊了唇對上黝黑含着笑意的眸子,卻隻覺得後背發涼,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記得,商王身邊有一隻狐妖……狐妖,對,隻要等那隻狐妖來到朝歌帝辛應該就會放過他了……那個狐狸叫什麼名字來着?是男的還是女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替商王把那隻狐妖趕緊找來。
很遺憾,他記不清了。
“卿卿。”帝辛擁着桑伊躺下來,霸道又富含侵略性的氣息鑽入桑伊的身體,“孤陪你。”
“我……”桑伊不适地掙脫帝辛的懷抱,“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哦?”帝辛沒有再來抱他,黝黑的眸子鎖定他的臉,“卿卿想談什麼?”
桑伊從男人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分明慌亂無比,卻還在故作鎮定,這副模樣肯定已經被帝辛看去了,明明穿越過很多個世界了,但他卻似乎沒有絲毫長進,這實在有些丢臉。
“你這樣是不對的!”桑伊平躺在床上,不敢看旁邊的帝辛,他沒什麼力度的放着狠話,“你不能把我強行留在這裡,我師父到時候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連聲音都帶着顫抖,明顯是在虛張聲勢,這兩日桑伊都很排斥和他說話,今夜或許是因為睡得不是很清醒又或許是外面的雷雨給了桑伊勇氣,讓桑伊突然‘膽大妄為’起來。不過帝辛倒甯願桑伊對他不客氣點,他并不介意,若是與前兩日一般,無論他說什麼桑伊都不願意回答才叫人覺得苦惱。
帝辛濃眉一斂,做出一副被桑伊唬住的模樣,“那麼卿卿覺得,我應當怎麼做?”
桑伊餘光偷瞄了一眼帝辛,人皇一動不動地看着他,似乎是真的在詢問他的意見,不由坐起來想與帝辛好好談談。
這位商王和他認知裡的商王似乎不太一樣,或許不是沒有交談的可能性。
見桑伊坐起來,帝辛也随着桑伊坐起來,隻是剛才那麼折騰了幾下,桑伊的衣襟大開,露出精緻白皙的鎖骨和胸前的肌膚,帝辛的視線落上去,眸光晦澀不明。
桑伊被這灼熱猶如實質般的眼神看得抖了抖,連忙伸手攏住衣襟把自己遮了嚴嚴實實才接着剛才的話題道,“你、你知道我不是人的。”
說到這裡,桑伊一頓,他覺得自己說這句話好像在罵自己一般,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人類,不是普通凡人。”
“孤知道卿是仙,見到卿卿的第一眼孤就知曉了。”帝辛對上桑伊那雙揉着幔帳上鮮紅的眼眸,笑容肆意,“不過,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桑伊一怔,他陡然明白了帝辛的意思,就算他不是普通人類,帝辛依舊把他留在這裡。
這位人皇不敬鬼神,否則也不會做出在女娲廟寫下淫詩的事情。
“桑桑莫要多想。”帝辛再一次靠近桑伊,這次他沒再叫卿卿了,而是叫了桑伊的名,他的眼底帶着勢在必得,糅雜着幾分柔情,“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帝辛的身體發燙,燒得桑伊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這裡不是昆侖,這是在朝歌,沒有師父師兄們寵溺他包容他的小性子了,面前的人皇……并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現在的溫柔和寵愛桑伊分不清真假,這位人皇知道他的身份,為了他無法離開特意做了禁制法力的法陣……他必須要想辦法讓帝辛把法陣撤掉,或者讓帝辛帶他離開這座宮殿。
他最初見到商王的時候,若是知道此人就是商王,絕不會與之多說一句話。
再往前說,那個時候,他絕不應該心存僥幸把師父的話抛之腦後,帶着小白進入朝歌。
仔細想想,一切的開端其實是他生了離開昆侖的心而起,他若不曾離開昆侖,自然沒有任何理由進入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