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頭暈想吐,或者不舒服,千萬記得要告訴我。”
黎晏覺得江裴洲實在是小心了,隔一會兒就伸手摸摸自己的頭,真是沒事也要被摸出事。
喪彪被領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今天黎晏和領養喪彪的女生定了時間打視頻,算是做回訪。
視頻中,喪彪被主人養得皮毛油光水滑,脖子上戴着一個紅繩穿的金吊墜,正神氣地蹲坐在貓爬架的最高處,尾巴打着彎晃來晃去。
喪彪聽到熟悉的聲音,耳朵動了動,一下子跳到地面上,踩着主人的大腿,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裡的黎晏。
“彪哥,你還記得我嗎?”
喪彪聽了,歪着腦袋蹭屏幕,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聽得黎晏心軟軟的。為了能更清晰地聽到喪彪的叫聲,黎晏特地把聲音放大。反正江裴洲此時正在浴室洗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來。
“它的變化真大,眼神變得柔和了不少。”
女生說:“它剛來的時候總是朝我哈氣,不過喂它吃了一碗凍幹,它就開始對我喵喵叫了。”
“它看着是兇了些,我剛開始見到它,都不敢靠近。受傷之後,它臉上多了一道疤,看起來更兇了。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它性格軟了很多,也變得喜歡和人親近了。”黎晏想起往事,說得很感慨。
浴室裡,江裴洲洗完澡發現吹風機昨天被自己拿到外面了,剛打開門去拿,就聽到黎晏說:“謝謝你給了彪哥一個家,它以前居無定所四處漂泊,總要打架搶地盤,過得挺不容易。”
打架?搶地盤?
江裴洲縮回邁出的腳,扒着門框聚精會神地偷聽。
女生說:“你放心,我會對它好的,絕對不會再讓它流浪了。”
難道黎晏還有在道上混的朋友?江裴洲皺着眉,想象黎晏和别人打架會是什麼樣子。轉念一想,就黎晏那細胳膊細腿,自己單手就能把他控制住,他和人打架隻會被占便宜。
“彪哥再見啦~”
聽到黎晏挂斷視頻,江裴洲才慢吞吞地出來拿吹風機吹頭發。
黎晏跟着江裴洲進了衛生間洗漱。
江裴洲吹吹頭發,眼睛就往黎晏臉上瞟一下。黎晏早就發現江裴洲的小動作了,見他想說未說的為難模樣,指着馬桶說:“你要是想上廁所直說,我可以出去。”
江裴洲搖搖頭,繼續吹頭發。
洗漱完,黎晏站在鏡子前開始往臉上塗護膚品。拍開精華,黎晏擰開面霜蓋子,看着鏡子裡江裴洲的臉問:“你塗嗎?”
江裴洲搖搖頭,出去了。
護膚完畢,黎晏關掉衛生間的燈,小聲哼着歌走出來。然後就看到江裴洲一臉嚴肅地坐在床邊,看到他就說:“其實我不應該問你的,本是你自己交際圈的私事,但是這方面的事水很深,處理不好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我爸剛開始創業的時候險些被這種人害了。”
黎晏滿頭問号,後腦被撞到的部位隐隐作痛,疑惑地說:“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你不用隐瞞了。”江裴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剛剛和别人打視頻我聽到了,“那個彪哥,就是你朋友吧,曾經在道上混過。”
黎晏紅潤的嘴唇漸漸張大,意識到江裴洲誤會後哈哈哈大笑着走到他面前,強忍住笑意捧起江裴洲的臉,輕撫開他皺起的眉頭,最終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來。
擦掉眼尾笑出的生理性淚水,黎晏和江裴洲面對面坐在床上,和他解釋:“彪哥全名叫喪彪,是一隻橘貓。那個女生是領養它的主人。”
“你反應真快,轉了轉眼珠就編出一個故事哄我。”江裴洲非常佩服。
“你——”黎晏叉着腰,不解地問,“你究竟是怎麼從藤校畢業的啊?”
“就……修夠學分,寫完論文就行了。”
黎晏找出和領養人的聊天記錄和喪彪的視頻給江裴洲看。
“彪哥,吃飯啦~”
“喵~喵~噜噜~喵~”
江裴洲俊朗的臉由紅轉白,又轉紅,嗷一聲便把頭埋進了被子裡。黎晏在旁邊趴下,聽了半天也沒聽清被子裡的人在說什麼,猜測應該是好丢人之類的話吧。
黎晏拿着柳玉和秦路然的簽名照一出現在店内,閃閃先是驚呼,接着便嘿嘿嘿地笑個不停。小白看閃閃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像搬貨物一樣,把閃閃搬進了休息室。
“呼~”小白從休息室出來,甩着手臂說,“閃閃自從和李華住在一起,她們倆天天琢磨晚上做什麼飯,才短短幾天,她的臉就圓了一圈。”
黎晏豎起食指噓了一聲,“小心被她聽到,追着你和你吵架。”
小白今天穿了一雙高跟鞋,仰起脖子說話的時候非常傲嬌:“哼,她才吵不過我。”
兩人在聊天,誰也沒注意店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男人手裡拎着碎花布袋進門,小心謹慎地觀察着小白的神情,小聲說:“我來給你送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