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時,顧執奕不懂為什麼這樣也能叫做“獎勵”。
在遇到盛晏之前,顧執奕其實一直以為自己是x冷淡——
每次室友一起聊這種話題,亦或是看什麼這類作品,他都覺得毫無興趣從不參與,無論其中主角是男是女。
他在這方面的需求本身就極淡,偶有早起時的本能,也隻是沖個冷水澡亦或随便自己敷衍兩下就解決。
真的隻能叫做“解決”而已,并不從中獲得分毫愉快。
直至遇到盛晏…
那個晚上,食髓知味的當然不隻有盛晏一個——
那是顧執奕長了二十年,第一次在這件事情上體會到了分外濃烈的快樂。
因此今天,在盛晏最初明确提出隻是這樣時,顧執奕确實并不理解。
可沒過多久,他就理解了——
同樣的事情,卻能有完全不同的體驗。
盛晏節奏精妙,指法絕倫…
當然,盛晏給他的還不僅僅如此——
“你上次是不是說——”盛晏邊還貼在顧執奕耳邊輕笑,“想聽我的聲音?”
他有意将語氣磨得又輕又緩,每個字音還都咬得略顯含混,好似對情人的呢喃。
在此種情景之下,輕易撥動暧昧的弦。
又因為靠得太近,講話時溫熱氣息都悉數噴灑在顧執奕耳廓。
惹得顧執奕耳朵連帶半邊側臉與脖頸,都泛起了酥而麻的癢意。
顧執奕在頭腦發昏間下意識點頭,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晚盛晏婉轉嗓音有多好聽。
卻不想猝不及防,力道微重——
盛晏似提醒又似懲戒:“說話,别隻點頭。”
顧執奕隻好啞聲開口:“想,想聽…”
可盛晏竟依然不肯放過他,又輕笑起來:“想聽什麼?不說完整哥哥怎麼幫你?”
他刻意以“哥哥”自稱,語氣裡卻又是明顯的逗弄,動作更如此。
顧執奕幾近停轉的大腦都能分辨得出,盛晏就是故意的。
故意逗他,故意不想給他痛快。
可此時此刻,他卻根本無法拒絕盛晏的壞心眼,隻能順從——
“想聽哥哥的聲音…”本心裡的渴望終于壓過了一貫的羞恥心,顧執奕閉了閉眼,終于講出完整一句,“哥哥…給我聽,可以嗎?”
遇到盛晏之前,顧執奕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真的能講出這種話…
隻是話音落下,顧執奕還是難免因這份羞恥而紅了耳根。
與他此時那張眉心深蹙的俊臉,形成鮮明反差。
盛晏很是滿意,終于大發慈悲般滿足了顧執奕的請求——
在他耳邊,薄唇微啟。
氣流鑽進顧執奕的耳窩,又在頃刻之間,直直燙進他的心底。
顧執奕不自覺閉起了眼…
……
在某個極度的恍惚之間,顧執奕甚至生出了一種自己正在占有盛晏的錯覺…
不然這人又為什麼能發出這一聲聲不輸那晚的,分外婉轉而又旖旎的聲音?
可等顧執奕再睜開眼時,對上的卻依然是盛晏衣裝整齊,一絲不苟的模樣。
甚至連霧藍色西裝的紐扣都沒有散開一顆。
顧執奕在這個瞬間莫名就被激出了一股無名火氣,亦或更準确來說,是刻在雄性基因裡的勝負欲——
想要拉面前人與自己同墜。
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耳邊就又響起了盛晏調笑嗓音:“好聽嗎?喜歡嗎?”
顧執奕薄唇緊抿,隻好再次遵從本心點頭。
可下一秒,就又被略施懲罰。
“我剛剛說過,”盛晏嗓音還是輕的,語氣裡卻染上兩分上位者般的警告意味,“說話,别隻點頭。”
不自覺引人服從——
顧執奕不得不生生壓住喉嚨間滞澀氣音,開口:“很好聽,很…喜歡。”
“好乖,”盛晏就又輕笑起來,“作為獎勵,告訴你個秘密好不好?”
顧執奕緩緩眨了眨眼,下意識問:“什麼?”
“其實——”盛晏卻又有意拖長了語調,直将顧執奕惹得愈顯急切,他才不緊不慢接上後面的話,“其實之前在籃球場上,我本來就沒打算要物色别人。”
微微一頓,盛晏又毫不吝啬表達出自己的欣賞:“你很合我的口味,小顧。”
完全出乎了意料的兩句話,像是原本毫不抱希望,卻又在猝不及防間被塞了一大捧糖,顧執奕被這捧糖砸得頭腦發昏,連呼吸都在瞬間更急促了起來。
當然,最為直觀的反應,或許還是…
“嗯…”可就在此時,盛晏卻忽然做出了完全出乎顧執奕意料的舉動。
被限制的瞬間,顧執奕連眼瞳都不自覺微微張大了。
可眼下他連講話都困難,根本不是問“為什麼”的時候,已經下意識想要替自己完成最後步驟。
可就又一次遭到了盛晏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