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舒的手機遲遲沒有動靜，她最後把手機扔到床上，看着電腦上的照片。

“我們家小二這麼聰明，現在都會開門啦，進來。”薩摩耶名叫秦小二。

小二偷偷躲在門縫裡，在秦舒一聲令下後，坐在秦舒腳邊。

秦舒把小二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是不是胖了？”

小狗聞言瞬間低下頭，“胖點好。”秦舒摸着狗頭安慰道。

成精了不是。

秦舒指着電腦上照片，對小狗說：“還記不記得這個姐姐？以前總投喂你的。”

這隻巨大的糯米糍盯着屏幕，秦舒摸着它光滑的毛發喃喃自語道：“這個姐姐好高冷的……”

秦舒看着商凝和他人的合照，喃喃自語：“我們什麼時候能有合照呢？”秦舒轉着手裡的簪子，身旁的小狗蹭了蹭她。

這簪子還是任意推着商凝去拍照，從商凝身上落了下來。簪頭的合成花好像少了一片葉子，應該是摔掉的。

她是不是沒看到好友申請？

是不是我太唐突了？

沒事，總會加到的。

秦舒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半夜零點，商凝開着空調，關了燈，拿着毛毯鑽進了衣櫃裡，合上了櫃門。

衣櫃很大，商凝的衣服卻沒多少。不過幸好衣服不多，商凝坐在衣櫃裡毫無負擔。

商凝仔細蓋上毛毯，才從醫院出來，不能再生病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商凝靠在櫃子上，緩緩開口：“母親，我們學校裡舉辦了運動會，這是我高中生涯最後一次運動會了。”

她的聲音波瀾不驚，周遭伸手不見五指。

“有很多家長都給自己孩子的班級送零食。”

“我這次又表演了，同學把我弄得很漂亮，還有人給我拍了照片。”

“我的鄰居們都挺不錯的，還送我漂亮的花。”

“同學老師都很好。”

“我月考有點退步，不過是第一。”

“我去年書法比賽獲得了省一等獎，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馬上又要期中考試了，日子過得好快。”

“母親，你過得還好嗎？”

“母親，你現在……還能見到父親嗎？”

“我快想不起來父親的樣子了。”

......

高中緊張的節奏容不得任何人掉隊，秦舒并沒有因為“添加好友”的事而再次找商凝。

商凝不知為何，心中松了一口氣。

數學晚自習結束後，任意趴在桌子上睡眼迷離地晃着商凝，喃喃自語：“商凝我跟你說，我以後再也不熬夜了，絕對不會……”

商凝敷衍地“嗯”了一聲。“你别晃我，我寫字。”

“耶稣？和耶稣有什麼關系？”前面的女生在讨論宗教知識點。

任意扒拉這商凝的胳膊，“我又餓又困，椰酥……聽着好好吃。什麼時候放學啊？”

商凝簡直沒眼看，拿下她的手說：“慢慢等吧。”

晚自習十點十五放學，秦舒提前一分半從五樓偷偷竄到車棚，這短短的路程秦舒跑得膽戰心驚。

“商凝，好巧！”

商凝剛到車棚，秦舒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讓她吓了一跳。秦舒沒有打完招呼就走的意思，見商凝發動車子，她才繼續說話。

“我們倆住在一個小區！”

“嗯。”

“好有緣分啊，我平時上學也總能碰到，天越來越黑了，我們以後一起上下學好不好？”

秦舒此話一出，商凝直接一個急刹。幸虧車騎到校門口學生要下車，不然商凝突然刹車真要出事故。

商凝真心覺得自己和秦舒不熟，隻不過在同一所高中、同一個小區，救過她而已。

秦舒依舊喋喋不休道：“現在早晚天都很黑，我們上學那條路騎起來怪吓人的。”

這是倒是真的。

學校本來就偏，周圍都沒有店鋪，人煙稀少。路邊隻有幾盞路燈亮着，光也挺暗的。回小區的路沒有太多彎彎繞繞，都是直走拐彎再直走，挺好記的。商凝平時上下學基本碰不到人，從小區出來的路兩旁還都是小片的農田，寬闊的路面旁是大片一米高的灌木。商凝有時候想，要是自己死在半路，短時間内應該沒人發現。

在商凝想強硬拒絕之前，秦舒已經給了十分充分的理由。

于是商凝另辟蹊徑，“我早上到校挺晚的。”

“有多晚？”秦舒問。

“……”

這人是聽不出來拒絕？

“每天都是六點二十進班的。”商凝故意說晚了十分鐘。

“沒事，我每天六點半才到校。”秦舒還以為有多晚，這不挺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