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班級群名為“一班的榮耀”。
【苦逼班長莊子毅:@逃跑副班任意姐,你能不能别發那些歹毒的表情包了,大過年的放過我。】
【曆史課代表元益清:姐,你别聽他的。小弟需要。】
【悠哉文委林鶴娴:同上。】
【苦逼班長莊子毅:@曆史課代表元益清你需要個屁。】
【曆史課代表元益清:大過年的說髒話可不好。】
【逃跑副班任意:@苦逼班長莊子毅你就是嫉妒我。】
.......
真是熱鬧。
商凝劃着班級群裡的消息,聞言道:“我難過什麼。”
商凝覺得自己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很輕松自在,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樣。
這是怎麼樣的感覺呢?就像從樹葉飄落到手背的雨滴,乍涼一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是平常的、正常的。
“商凝,你哭了。”
甯家人坐在客廳裡等着商凝,甯稔從外面回來,說:“不用等了。人早就回去了。”
甯绾雙手抱胸,低頭偷看長輩的角色,幽幽地說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到底不姓甯。”
寒假幾天裡,連雪的影子都沒看到。學生一回來,倒是下得紛紛揚揚。莊子毅坐在講台邊,看着班外的積雪,再看看班裡。
手裡是一堆卷子,随便扒拉一下,都寫完了。
這是他們回校自習的第三天,地面上的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說銀裝素裹是有點誇張,因為學校也并沒有因為雪的覆蓋而有多美。
受不了了。
莊子毅走上講台,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那個,親愛的同學們,寒假作業寫完了嗎?”
畢竟我都寫完了。
沒人理他。
“沒寫完的舉手。”
沒人舉手。
任意一個橡皮砸過去,說:“你以為,我們比别人多上這麼多天的自習是白上的嗎。”
莊子毅東扯西扯:“沒錯,副班英明。啊,這個,我作為班長,要有大局意識,要體貼同學,關心同學們的身心健康,同學們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啊、這——學習固然重要,但是,我們的……”
任意說:“請,言簡意赅。”
莊子毅沉默了兩秒,說:“想不想出去打雪仗?”
這下全班的目光幾乎都投向了他。
去年邱鴻儒帶着他們打雪仗,高二假期比高一少,邱鴻儒還沒回校,如果回來了,那……
“别光看我啊各位,給個痛快話,我記得去年老邱也讓我們打雪仗來着,而且老師都沒回來,學校就幾個實驗班待着……”
“要是怕冷就……繼續自習,我也是聽五樓幾個班說要打雪仗的……”
“去!”
話音一落,體委拉着同桌朝操場跑去,前排的同學見此情況也緊跟其後。
“真的可以嗎?”
“走走走,有事班長扛。”
“班長大義。”
不一會兒,吵鬧聲驚擾到了五樓的同學們。
“啧。”夏至心裡罵了幾聲,煩躁得很,起身出門看看是什麼情況。
原來走廊裡不止他一個人。這下四個理科實驗班的班長都到齊了。
十八班的女班長朝他們招了招手,四個班長圍成一個小圈,也沒說話。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後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分鐘後,五樓已經沒人了。
操場上亂成一團,幾個班的人基本都相互認識,對于一些人來說算是老熟人聚會了。
“任翹安你敢跑!夏至攔着!哎啊啊啊,艹艹艹要摔了!”莊子毅腳底一滑,摔了。
“哈哈哈哈哈!!該!”任翹安笑着走過去扶他。宋頌手裡拿着一個大雪球,問:“你們班的商凝呢?怎麼沒看見。”
“艹,居然結冰了。”莊子毅拍了拍屁股,說:“任意去‘請’了。多謝。”
他謝的是宋頌手裡的大雪球,任翹安頭頂下一秒變得“雪白雪白”的。
“姐妹走呗,打~雪~仗。”任意拽着商凝的胳膊。
商凝搖搖頭,莫名覺得乏力。可能是懶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去你去~”任意撒潑道。
商凝歎氣,問:“林鶴娴呢?你們不是玩得挺好的嗎?”
“人家早就在操場上了。”任意從背後推着商凝。
“冷。真的。”商凝說。
“不是,動起來就不冷了。哎呦~你信不信我直接一個公主抱給你抱到操場上,我跟你說,一百四十斤的大老爺們我都能抱起來。”任意試着從商凝背後推她,“人家理科班的都下來了,難得幾個實驗班共同活動,去呗去呗。”
“你這身子骨趕緊起來活動,别一天天坐着。人都虛了。”
商凝沒理會她,任意移過商凝的闆凳,一副要把商凝抱起來的架勢。
“好好好,走走走。”商凝妥協。
任意一副小人得志的谄媚模樣,“好嘞,人家扶你昂,别摔着。”
不得不說操場上真熱鬧,死氣沉沉的場合呆久了,這樣場景倒覺得生疏。
“嘶——”
商凝被冷得一激靈,猛地縮脖子。
罪魁禍首從身後出現,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秦舒問:“想什麼呢。”
商凝:“……”
“沒什麼。”商凝撣了撣脖子裡的雪。
随後兩人一陣沉默,都在傻站着。這可給了某些人可乘之機,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被雪球砸了。
“你倆站着幹嘛?給人當靶子呢?”任意說道,身邊還站着宋頌。
“走,砸她們去。”秦舒拉着人朝任意的方向跑去。
“小——”商凝話未脫口,隻覺得腳底一滑。秦舒一轉身,商凝投到自己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