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女生宿舍雖然是八人寝,但每間寝室最多住六個人。今晚宿舍整理内務,宿舍氛圍不知不覺也比以前輕松了不少。四人躺在床上,想到什麼聊什麼,她們就當給自己放個周假了。
“唉,任意,你為什麼跟雲尤靜不對付?”林鶴娴問。
“你不知道嗎?”任意艱難地被被子裡蛄蛹。
“我自己的瓜都吃不過來,哪還能注意到别的事情?”林鶴娴說。
任意清了清嗓子,“讓我們把時間線拉回到高一第一學期。”
雲尤靜是軍訓之後才轉到新中,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漂亮,熱情。于是她很快和周圍人打成一片,這些人裡不乏任意。
任意的交友标準一直是對自己好就行了,之前有人還好心提醒過任意,任意充耳不聞。
直到學期末,新中對高一進行突擊檢查,查違禁物品。雲尤靜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讓任意替她收着小說、專輯、手機。狼王當時已經在四樓了,情急之下,任意将東西藏在空調後面。
狼王拿着金屬探測儀檢測,任意對于這種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當她以為下一秒可以進班時,狼王拿着金屬探測儀進班掃描了。
雲尤靜藏在車棚的東西也被找了出來,狼王看着這相似的兩份東西,将二人叫到了辦公室。
“這些東西,是誰的?”狼王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沒了往日的親切。
任意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嬉皮笑臉,什麼時候不該。畢竟自己答應了别人,至少不能張口出賣。從明面上看,她就低着頭站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
“我再問最後一遍,這些東西是誰的?你們的家長對你們的東西應該眼熟吧。”
狼王的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雲尤靜雙手捏着袖口,眼裡淚欲說還休。
“主任,對不起,這些東西是任意同學讓我幫她收着的。我以為她就是在我這裡放一會兒。”雲尤靜先發制人,她很清楚,這些老師都喜歡先入為主。
任意瞬間看向雲尤靜。
“所以你就放到車棚了?任意讓你放東西的位置挺特别啊。”狼王說着看向任意。
雲尤靜站在那兒,一個勁地道歉、替任意說話,認錯态度十分良好。
狼王問:“是讓家長拿回東西,還是沒收東西全校通報記過、寫檢讨?”
雲尤靜:“老師,任意同學真的不是故意的,她......”
“啪”的一聲,任意将手機屏幕怼在桌角,“老師,雲尤靜同學說得太對了,身為學生怎麼能一天竟動歪心思。”
“啪!”又是尖銳的一聲,“現在敢在這小事上動歪心思,出了學校還不知道會幹什麼些龌龊的事情。”任意砸完最後一下,将手機扔進垃圾桶,又拿起小說和專輯,将其毀得徹徹底底。
任意按着雲尤靜的肩,“真是浪費雲尤靜同學一番苦心,可惜還是沒藏住這些東西。”
“主任,你看我認錯态度這麼誠懇,連雲尤靜同學都知道——就好像會讀心一樣。我能回去上課了嗎?”任意問。
狼王看到這,心裡多少有點數了,責備道:“滾回去上課,明天把三千字檢讨送到辦公室。”
任意當晚就把自己以前的檢讨翻出來,第二天遞給狼王。
最後狼王也沒記過任何一個學生,隻是全校通報批評了一番。
那天的事情有兩個版本,一是雲尤靜不講信用,任意背黑鍋;二是任意認為雲尤靜是故意讓老師找到違禁物品,索性破罐子破摔,混淆視聽拉雲尤靜下水。任意性格張揚,看不慣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少人自然而然地相信了第二個版本。雲尤靜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開始看到任意還是會和任意親近,但任意一次次讓她下不來台、難堪,正好給她省了交惡的理由,二人不對付全校皆知。
“她還看小說啊?”柳念問。
任意冷哼一聲,“她不喜歡,但她想融入别人的圈子。”
“沒事,反正她已經休學去遊玩全國了,以後沒人煩你。”林鶴娴安慰任意道。
“誰能煩到我?雲尤靜喜歡被人捧着、喜歡吸引别人眼球,你看她什麼時候當衆失态過。”任意說。
柳念提醒她,“任意,你在背後說她壞話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我當衆罵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了。太有道德感的人,活該受氣。”任意沒心沒肺,不過她平時确實是這樣。
任意突然想到,雲尤靜之前好像想商凝、秦舒接觸,商凝向來懶得社交,自然是不會理的。但秦舒性格這麼好,在全校也挺受歡迎的,那......
“商凝!”任意喊了一聲,一時沒有得到回應。
林鶴娴睡在上鋪,往下一看,輕聲說:“好像是睡着了。”
“睡着啦?”任意問。
“嗯。”林鶴娴點頭。
柳念說:“那咱也睡吧,關燈關燈。”
“關燈。”
秦舒從食堂的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商凝從宿舍樓裡出來。
商凝覺得有人拍她肩,一回頭就看到秦舒了。既然都遇見了,二人也就并排走了。
“你不吃飯去宿舍幹嘛?”秦舒問。
“洗頭。”商凝說。
“不餓嗎?”秦舒又問。
商凝晃了晃從宿舍拿回來的吐司。秦舒伸手摸了摸商凝的頭發,嘟囔道:“你這頭發也沒吹幹麼?”
“時間不夠,而且隻剩發尾沒幹。”商凝說着就往教學樓走去,秦舒一班拉住她,“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