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後退幾步站上台階,将琴輕巧地架在肩上,曲調舒緩吹動風鈴,情緒濃郁煮酒難言。
曲畢,商凝看着琴,輕聲問:“這好像不是我的琴。”
“你走的這些年,我嘗試學習書法、學習小提琴、模仿你的處事風格,模仿你的一切。”秦舒走上台階,兩雙淚眸對映,“後來我發現,書裡的故事都是騙人的。”
“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你,我将自己變成你也不行。”
商凝再也無法抑制,肩膀顫抖,小提琴和琴弓也順着布料倒在裙擺上。
秦舒雙手捧起商凝的臉,替她擦去淚水,然後吻了上去。
商凝伸手摟住秦舒脖頸,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關,舌尖香津濃滑地纏繞,彼此蔓延綿長的溫柔被急促地呼吸聲取而代之。商凝被親的喘不過氣,秦舒松開唇,順勢将商凝抱上玻璃台,藍鑽項鍊從盒中半敞漏出,有些許狼狽。
二人鼻尖相抵,感受對方熾熱的氣息。
商凝剛開口,秦舒便再次吻了上去,剛才紅腫的雙眼現在透着侵略。
商凝擡手遮住她的雙目。
唇瓣隻是輕輕劃過商凝脖頸,酥麻感瞬間襲上商凝全身。商凝不自覺地低頭偏開,秦舒低聲壞笑:“你的脖子好像很敏感啊。”
話音剛落,秦舒便吸咬上去。
厚重的裙擺下不顯其形被攪起,像是月夜下的浪花泡沫。輕盈的布料在肢體間旋轉,像霧一樣繞着秦舒手臂。
商凝渾身滾燙,聞言更是羞愧不已,咬着手背别開頭,“我也不想這樣,我,我……”
秦舒的手指隔着布料,商凝望着天花闆神經緊繃,難為情地咬着手背,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秦舒拿來她的手,将自己的另一隻手的大拇指抵在商凝牙關之間,其餘四指撫摸商凝發燙的臉頰,“受不了的話,就咬我的手指。你這樣忍着,是不喜歡嗎?”
商凝含着手指,目光渙散道:“不是……”
秦舒抽出雙手,親了親商凝的臉,“小狸姐姐,你好可愛。”
商凝羞愧難當,拿過秦舒被咬的手指擦了擦,眉間缱绻,“對不起,我不是要咬你的。”
“沒關系。”秦舒反客為主,吻了商凝的手背。她常年混迹服裝界,禮服如何穿如何脫她了然于胸。
不過秦舒沒有完全解開商凝的禮服,她就是想看商凝衣冠不整、衣不蔽體的樣子。
商凝喘息道,發絲散落在肩,燈光映在她失焦的眸裡似漫天流螢。她反應過來快哭了:“不要,裙子要髒了。裙子……”
秦舒挑起商凝的下巴,好好欣賞她這副頹靡暧昧的神情,像一朵殘次而伶仃可憐的花。她将裙子脫下,拾起睡袍給商凝披上,抱起她走向浴室,哄道:“沒有髒,沒有。都弄我手上了,放心吧。”
“真的?”
“我騙你幹嘛。”
秦舒脫下二人衣服進了浴室,花灑噴出的水淅淅瀝瀝地砸在玻璃上,水珠順着秦舒的發絲滴落。商凝撩開她的濕發,拂過那雙柔情清麗的桃花眼,“真好看。”
秦舒拿過她的手放在臉側依偎,心知肚明地問:“誇誰呢?”
商凝:“誇你,誇舒舒寶貝。”
秦舒突然委屈起來,哽咽地問:“我們早就見過,你也想起來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商凝面色一僵,雙唇微微顫抖。
霧氣升騰,水流從二人身上潺潺滑落,身形若隐若現,秦舒埋怨道:“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就沒見過比你還能藏事的人。”
見商凝不說話,她說:“你現在不說,我就每天問你一遍,總能等到你說出來的那天。”
商凝垂下眼,濕漉漉的長發搭在肩上,整個人被明亮的微光籠罩,如細膩的白瓷。
對于秦舒,她是後知後覺、抽絲剝繭、幡然醒悟;是情起不知而至深;是情深而至複死生。
“我要你不知前因,不計後果地愛上我。”
“我半知前因,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
秦舒指間掃過商凝打濕的睫毛,商凝眼神熾熱濃烈地望着秦舒,懇求一般:“吻我。”
秦舒用指腹在商凝下唇摩挲,溫柔地探進去,商凝乖巧地看着她,水珠在秦舒身上都熠熠生輝。秦舒堵住商凝的唇,激烈的吻讓浴室溫度上升,商凝被親得大腦缺氧,整個人後退靠在玻璃上。
冰涼的觸感刺激着滾燙的身軀,商凝忍不住哼唧,秦舒攬過商凝的腰,在她腰上用力,讓她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
水聲嘩啦啦地流着,敲在玻璃門上的聲響越來越激烈。
商凝摟着秦舒,聲如細蚊:“我要怎麼幫你?”
秦舒壞笑,直視商凝的眼睛問:“幫我什麼?”
商凝避開她的目光,“幫你......弄。”
商凝呼吸困難,隻聽見秦舒一遍又一遍問:“弄什麼?”
“弄你的......”說出最後兩字時,商凝羞得沒聲。
秦舒問:“你會嗎?弄疼我了心疼的可是你自己。”
商凝小聲說:“我可以學的。”
秦舒欣然地道:“你不用學,你隻需要記住現在,知道嗎?”
商凝點頭,秦舒誇道:“真乖。”
秦舒松開商凝,腥甜的氣味在水霧中彌散開來,水蒸氣攀着水珠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浴室内熱氣彌漫,不似窗外霜寒露重,冷風刮開花瓣,一旁土垛上雪堆散落一片紅梅。風速時而快時而慢,好不禮貌。
秦舒替商凝清理好,關了浴室的燈,抱着人回房。
卧室的燈光明亮,秦舒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新的睡袍給商凝換上。商凝的大腿根盡是紅腫的指印和吻痕,腰上也全是淤青,胸前和脖頸更不用說,連胳膊上也有幾塊牙印,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弄得多狠。
她替商凝換好衣服,将人抱到椅子上,商凝的身子條件反射般前傾,卻因沒有力氣而倒在秦舒懷裡。
“來,喝點水好不好。”秦舒柔聲細語,将水杯舉在商凝唇邊,商凝閉眼喝了整杯。
秦舒道:“小狸,我們把頭發吹了再睡好不好。”
“椅子硬。”商凝迷惘地委屈道。
秦舒将人抱到床上 ,商凝癱軟地抵在秦舒身上,任她擺弄。
秦舒替商凝吹幹頭發,關了燈。黑暗之中,秦舒親了親商凝的眼睛,商凝累得睜不開眼,雙手有氣無力地推搡着枕邊人,道:“你屬狗的嘛?”
“不是。”秦舒順着商凝的唇吻下去,吻着她的耳朵、脖頸、鎖骨。
秦舒的唇再次回到商凝頸側,她覺得商凝的肩頸曲線極美,她很喜歡。她吻着商凝額頭和眼角,撫摸她的頭發和後背,像安撫一隻受傷的狐狸。商凝躺在秦舒的臂彎呢喃,呼吸聲逐漸沉穩,秦舒才依依不舍地合眼。
窗外天色欲曉,彼時愛意正濃,夢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