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生蘭在店裡一個人忙活，發現商凝進來又驚又喜，“你好了？！”

“嗯。”商凝微笑道，她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生蘭竟然還在，張口愣了一下，問：“你是本地人嗎？”

生蘭也不掩飾，“我一個，人。在哪裡過、年，過年都一，樣。對了！”

生蘭轉身從後廚拿出一盒鮮花餅，遞給商凝說：“新年，快樂。”

“謝謝。”商凝接過，“你有膠水之類的東西嗎？”

生蘭不解道：“膠水？”

商凝舉着手裡的春聯道：“我要貼春聯，可惜我店裡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

生蘭搖搖頭，轉而道：“可以用面，面糊。”

面糊？

生蘭帶着商凝進了後廚，拿出糯米粉放進碗裡，商凝在一旁提醒她：“我隻需要一點點。”

生蘭在碗内倒入清水，攪拌混合均勻無顆粒，然後将漿糊倒進鍋裡小火慢熬，用筷子順着一個方向快速攪拌。

金桂爬上去立刻被商凝抱下去了，“商金桂下來，這不能吃。”

生蘭倒吸一口氣，“也不一，定不能吃。”

面糊熬好後，生蘭将其盛在碗裡遞給商凝：“到時候用，熱、水擦就好了。”

商凝接過面糊，看着生蘭的眼睛連謝謝都忘了說，等她回過神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

“沒事。”生蘭坦然道，指着自己的眼睛說：“我右眼是、胎記，不影響，視力。你是第，一個看到卻，沒問的人。”

生蘭右眼有一塊不小的藍色胎記，商凝第一次見到她就注意到了，隻不過出于禮貌她一直沒問。

“挺漂亮的。”商凝和她随便寒暄幾句後，又去房子裡拿了點東西，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外面冷不冷？”秦舒接過商凝手中的東西，握着商凝的手給她吹氣。

“有點。”商凝松了狗繩，“金桂，回去睡覺。”

商凝脫下外衣，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秦舒跟在她身後，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怎麼了？”

秦舒：“讓我抱抱你，我看看長肉沒？”

商凝：“家裡不是有稱嗎？我去稱好了。”

不料秦舒下一秒立刻撇嘴，商凝無奈去勾她的脖子，“抱抱抱，抱還不行嘛。小秦同學，你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症？”

“僅限于你。”秦舒抱着商凝繞着沙發走了幾圈，突然發問：“是重點。怎麼我抱你這麼輕松，抱金桂這麼費勁呢？”

商凝連忙捏住她的嘴，小聲道：“你别讓她聽到了。”

“不行。我去逗逗它。”秦舒不信邪，跟着金桂滿屋子跑，誰知金桂根本不理她。商凝趁着這個間隙沖了個澡，然後回卧室等她。

“這狗真難哄。”秦舒回房吐槽道。

商凝放下手裡的書，十分認真地對她說：“你一定要哄好它。”

秦舒：“？”

“它太好動了，我有點遛不動它。”

秦舒聞言哈哈大笑，摟着商凝說：“孩子好動不是好事嘛。”

“可能吧。”商凝應和道。

商凝望着黑漆漆的夜，望地有些出神恍惚，“秦舒，明天就是除夕了。”

“嗯。”

“你陪我過節嗎。”

秦舒靠在商凝肩上，聞言擡頭看她：“當然，怎麼這麼問？”

“你不陪阿姨過節嗎？”

商凝毫無征兆地一問，讓秦舒也愣怔兩秒。秦舒坐直身子，看不清商凝臉上的情緒。她揉了揉商凝的胳膊，解釋道：“我媽在我上大學後去了國外，很少回來。”

商凝轉頭和她對視，眼裡沒有半點波瀾，随後靠在秦舒肩上默不作聲地玩着她的頭發。

秦舒嫣然一笑，“你陪我，好不好？”

商凝：“你先把金桂哄好了再說。”

“沒事～金桂不記仇的。”秦舒抓過商凝的手，用自己的镯子輕輕一碰商凝手上的短镯，聲響短暫而清脆。

秦舒：“你答應了我。”

“勉勉強強吧。”

“那你說，開春後花店備哪些花材啊？”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

商凝悶哼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但又不得不認可。她原本是不困的，可靠在秦舒身上後整個人都懶散了。商凝說着極為跳脫的閑言碎語，秦舒也隻是聽着。

直到商凝指尖玩頭發的動作停止，秦舒才起身關燈拉上窗簾，她抱着商凝，覺得幸福不過是如此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