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貳肆更不想開門了,怎麼會這樣,雖然确實打算禍水東引,但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呢,那倆标着麻煩标簽的人就彙合了。
再加上弘君的态度轉變,隻希望他能平安度過這個早上,别因為任何突發狀況而沒法去波洛咖啡廳上下午的班。
就站在門口的安室透雖然笑容友善,但隐隐約約的針對感展現得比在白澤陣面前還明顯。
畢竟知道自己要拜訪的目标是誰,此時忽然出現的陌生人…自然而然地會被歸納進可疑人選裡。
更何況他在第一眼見到對方時就感到了莫名的不爽,這種無來由的感覺甚至在互相交談兩句之後隻增不減。
完全沒能在對話中套出對方的目的,簡單的試探被盡數避開。
這位自我介紹叫沖矢昴的男性…又是什麼人物。
安室透利用昨晚的時間快速地試探了一次貝爾摩德,從她的反應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
比如每當他繞着彎子打聽白澤陣是否跟組織有關時,後者隻會巧妙地轉移話題,但至少聽得出,她對綠川弘這孩子的存在毫不知情。
最初的猜測貌似沒有一個能跟現況對上号,他原先那充滿敵意的想法略微緩和下來,這位白澤陣身上纏繞的未知越來越多。
當然,這并不會讓他選擇放松警惕,反倒是能夠重整情緒,更冷靜地對其進行審視。
……雖然稍微遲了不止一段時間,但門最終還是開了,屋主勉為其難地讓兩位不速之客能夠光明正大踏入他家。
“打擾了。”語氣近似的二人在進入玄關時不約而同地說出一模一樣的台詞,然後又互相對視一眼。
粉發的研究生眯着眼,根本無法看清楚神色如何,擅長僞裝的情報人員更是沒有洩露絲毫内心情緒,笑容滿面而眼神則輕飄飄地從人臉上劃過。
他們明明分開看都稱得上是無害,可是一旦同時位于關上門的玄關裡…空氣頓時濃稠了起來,無形的壓力開始浮現。
“說起來…我剛剛就有點想問了,沖矢先生手上的是?”安室透自己也拎着一袋食材,不過這是昨天在波洛咖啡廳商量好的東西。
但如此不巧地在門口碰見的家夥,應該不會以相同理由過來叨擾吧?
“這個啊,這個是因為白澤先生對琴酒不滿意呢。”沖矢昴提起了手中的袋子,然後從容不迫地說出了很令人誤會的台詞。
才轉身準備往客廳去的銀長發青年似乎頓了頓,然後在頭腦風暴的波本再度開口之前回過頭,側過臉語氣冷漠地給出了及時反擊:“黑麥?”
你不仁我不義,這家夥提着的袋子外觀從透明的換成了純黑,但形狀跟上次相似極了,像是裝着剛好能容納一瓶酒的盒子。
貳肆很難猜不到這人買了一瓶自己帶過來,不是,你對送他酒到底有什麼執着,能不能放過一個不喝酒的人。
而且他上次說感興趣是因為!該死的任務!
結果被反擊的本人根本沒受到影響,即便前者的目光完全不是放在袋子上,而是注視着他的臉說出了萊伊這個稱呼。
“是的,希望這次…白澤先生能夠收下呢。”頂着僞裝的粉發研究生眯着眼,語調輕松地回答,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令其發出聲響。
“原來是在說酒的事情啊。”安室透此時才接話,一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他們對話的模樣,“白澤前輩對酒很感興趣嗎?”
這次…?就是說還有上次了,甚至聽這位沖矢昴的說法,給人送來的是一瓶琴酒。
——更可疑了。
而且過于令人厭惡的代号從聲音跟外貌特征都像極了琴酒的人口中出現,他差點就要覺得這裡是組織成員聚集的地點,不自覺地想切換成波本的說話語氣。
站在客廳裡的諸伏景光也是這麼想的,他聽着玄關到走廊傳來的對話聲,覺得這可真是讓人懷念,熟悉的人物齊聚一堂。
雖然他還是蘇格蘭的時候跟琴酒不怎麼接觸,但Zero和萊伊無疑也都是組織的人,嘛…後者應該需要補上曾經這個形容。
“不。”貳肆這句否認回應說出來的同時,另一把惱人的聲音亦立刻響起。
“不,聽說白澤先生并不飲酒呢。”沖矢昴推了推眼鏡,明明已經打聽到這點了卻還是故意給人買了。
這人甚至舊事重提:“不過既然說過對黑麥威士忌感興趣的話…或許是單純用來收藏的吧。”
貳肆短短時間裡,已經被對方當着安室·組織代号成員波本·日本公安·透的面背刺了兩次,再加上系統猖狂的笑聲,他真的有點殺心漸起。
比應對這兩人的試探更讓人讨厭的事情,就是他們組隊一起來,各有各的作風但全都很棘手。
為了減少麻煩,他昨晚已經提前将某把标志性的附贈武器連同其彈藥和合法證件一起收起,現在完全能現場從背包裡掏出來給人一槍封口。
不過這種想法隻是一閃而過,作為一般市民的他當然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危險又自找苦吃的舉動。
……等等,你們倆忽然警戒起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