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紅點變成了坐着的綠點,其額頭被纏上繃帶,醫療物品提供者是過來看看情況的荷莉女士。
關于DIO的話題剛開啟沒多久就因為她的到場而草草結束,理解現況的紅發受害者正安靜地接受諸伏景光的傷勢處理。
而另一位高中生頭頂的橘色亦變成了綠色。
空條承太郎作為看似不良實際上也做出了諸多不良舉動的高中生——比如打架、吃霸王餐、逃課等等。
他當然沒有非黑即白的死闆觀念,而是擁有自己一套靈活的判斷思維,至少不認為解決肉芽隻是無需在意的舉手之勞。
雖然叫白澤卡茲的家夥看起來挺像惡人,但他又不是曾經跟究極生物對戰的本人,比起根據故事内容武斷得出結論,不如親眼見證。
所以就事論事,對方确實出手救助了一個人的性命,那稍稍更改态度也很正常。
貳肆當然不知道他們心裡具體在想什麼,反正隻看圓點變化就很滿意了。
現場又少了兩個不穩定因素,畢竟他真不是卡茲,也沒維持角色形象的需求,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是最舒适的旅遊氛圍。
答應合約是為了活着,而既然活着了那當然要在工作裡盡量找出自己能夠适應的最佳方案。
人是不可能不摸魚的,更何況條件本就很寬松。
除了面對大小不一的顯微鏡非常心累之外,他在名柯世界姑且還能算挺輕松,不缺錢而且有充足的時間可供他沉迷遊戲。
但這種度假時光逐漸變得越來越短暫,直到忽然傳送至新的世界。
來到這邊基本隻要把唯一的‘熟人’糊弄過去,沒人會接二連三地用‘這不是卡茲嗎!?’的眼神看他,還整天試探個沒完。
甚至在諸伏景光的幫助下,他不用動腦子任務就解決了兩個。
好得不能再好了。
于是現場隻有喬瑟夫誇張地吸了口涼氣,向所有人展現他的吃驚。
震撼!殘忍無情根本不把人類和其他生物放在眼裡的究極生物!竟然腦子進水變成大好人了!幫助人不要錢!
“卡…咳咳,白澤先生,你沒事吧?”喬瑟夫在對方冷漠的眼神下,立刻将即将脫口而出的名字改成姓氏。
他迅速領悟了這當中的意味,不記得過往事情的失憶家夥似乎對原本的名字沒有任何反應和留念,更中意新的稱呼。
這算大好事,他恨不得對方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按壽命算的話就是直到永遠,那樣世界就和平了。
“沒事。”紫長發的男性眼神恢複平靜後挪開了視線。
[等下你差别待遇啊。]系統忽然反應過來,開始舊事重提:[諸伏景光給你改名叫白澤卡茲你怎麼就不氣了。]
明明是它刷新任務打斷了對方的情緒,卻忽然對此不滿了起來。
[這證明我跟你關系更好。]貳肆敷衍地抛出了回答。
系統頓時就沒了聲,不知道是覺得有道理還是怎麼樣,或許是難得在宿主這得到正反饋被吓一跳吧。
但貳肆的回答隻是原因其中之一,畢竟他跟系統的關系比起老闆跟員工,不如說更接近損友。
派下來的任務他完成歸完成,該抱怨鬥嘴的地方當然不會輕輕放過。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恍然意識到,諸伏景光并不僅僅是那個在漫畫和動畫裡看見的、由些許劇情所展現的片面角色。
而是一位真正擁有二十多年人生組成的複雜人物,于是無論是生氣還是别的情緒都暫時被這種感想所驅散。
聽起來反應遲鈍至極,都複活這麼久了,早就在米花町認識不止一位紙片人,他不該抱有這種心态才對。
但這是必然會面對的問題,就好像在玩遊戲一樣,雖然NPC——也就是非玩家角色,會因為你的各種舉動而做出反應,但始終都是隔着一層熒幕的代碼。
貳肆之前無意識地抱有這種心态,因為每位與白澤陣打交道的主要角色都十分符合原作設定,并且沿着既定的軌道過來與他接觸。
什麼?琴酒?還是長得像琴酒的人?不管了總之試探一下。
所以他的态度也是純粹的外鄉人穿越者,對所有角色一視同仁,每句吐槽都是從讀者角度出發。
作為知曉劇情的玩家,想法最多是他們智能高得棘手而已,被系統驅使着作死亦能保持心情一定程度的平和。
貳肆就算再怎麼跟自己強調這是個完整的世界,心底也總有把聲音在唱反調——
熟悉的名字、外貌、聲音,還有跳躍的時間線,他要如何擺脫那種位于另一個層面并屬于看客的心态?
先前聽見諸伏景光那破次元的作品發言,他并不覺得過于驚訝,這種遊戲設定已經差不多泛濫了。
…直到被一個目的不明又絕對在他意料之外的惡作劇打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