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淘汰者們隻能懊悔地前往觀衆席,等待最終結果出現,沒來得及使用的令咒在離開擂台後當然就會變成裝飾。
裁定者吉爾伽美什也來到了裁判高台處,饒有興趣地看着競技場,此刻他也隻是個旁觀者罷了。
手上三劃紋路減一的遠坂時臣将注意力盡數放到迦勒底方,眼前剩餘兩位狀态不佳的從者,以及明明天分不高…卻硬是透過魔術禮裝等手段撐到現在的難纏少年。
接下來還是有一場硬仗要打,甚至得小心對方直接運用令咒将他和從者一起送下場,絕對不能給對方提供這種機會。
衣服都沒亂的優雅魔術師略微擡起手杖,火焰魔術整裝待發。
他的魔力存量還足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拖久了就不一定了,也不知道對方如何維持得了三位從者的消耗,直到現在都不覺得疲倦。
此時他與白發褐膚的弓兵都沒有過于戒備主辦方剩下的那位綠長發禦主,畢竟那些從地闆上冒出來的鎖鍊實在是像極了裁定者的招式。
很難不認為那隻是吉爾伽美什對己方禦主的優待,而不是禦主本人的能力。
所以比起一直沒有主動進攻、也失去了從者的家夥,當然是戰力更高的隊伍需要盡快排除。
藤丸立香深呼吸,他們倒是知道白澤先生實際上也擁有從者的戰鬥力,但既然對方願意暫時不插手此時的戰鬥,他也樂得不用一次對上這麼多敵人。
雖然衛宮先生的清場導緻他們減員還狀态不佳,但對方同樣也為他們解決了一大難題,誰讓他的從者三位都不是群攻類型呢,原本的人數想要赢可艱難了。
手握紅色長槍的槍兵襲向狀态完好的弓兵,而黑長發的魔術師則守在禦主面前。
“看來三号…咳咳。”忽然意識到英雄王就在身邊的梅林将不太合适的稱呼咽了回去,“唔,二十四先生隻打算對上最後的選手,此時毫無參與戰鬥的意思呢。”
猩紅色的眼眸不善地斜睨他,但他表現得毫無破綻,從笑容到潔白的發絲都散發着無辜的氛圍。
該說多虧站在這的是裁定者而不是弓兵英雄王嗎,否則這種程度的冒犯絕對不止讓這位嘴欠的半夢魔脫一層皮。
總之,梅林眼中的畫面把擂台上幾人的狀态展現得一清二楚。
血量不健康的藍色槍兵對滿血的紅色弓兵緊追不舍,很專注于将手上的長槍送向對方心髒,沉重的力道已經将人手中武器擊碎數次了。
“這種程度的武技可不太夠看,不如趕緊下場,說不定還來得及去酒店廚房混個廚師當當。”單看血量…庫丘林完全處于劣勢,但身上來自隊友的一排附加狀态完全彌補了這點。
他甚至有餘裕開口調侃這位實際上認識的從者,畢竟每次在迦勒底遇到對方,百分百都是廚房位置。
做飯是挺好吃的,但性格讨厭得很,現在作為敵人了他當然不介意公報私仇,趕緊把人送走。
“哈,這種程度對付你也足夠了。”白發褐膚的弓兵冷笑,武器破損了那就再投影,那本身就隻是消耗品罷了。
唯一讓他抱有疑慮的事情隻有對方那不知為何非常熟練的應對方式,簡直就像是曾經跟他戰鬥過一樣。
他自己生前見識過這位庫蘭的猛犬也就算了,對方總不能在這次召喚裡持有那次的記憶吧?
說起來迦勒底這個稱呼也讓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可惜實在是沒法在腦海裡找出任何印象。
遠坂時臣那邊也一對二地僵持住了,雖然藤丸立香沒有什麼打敗前者的手段,但埃爾梅羅二世也不是好對付的。
隻要後二者能維持住現有局面,勝負的關鍵就能交給槍兵了。
[你要不找個機會偷襲一下,把他們都送下場的話聖杯就到手了诶。]機械音提出了看似可行的建議,[你看你狀态也是最好的。]
[我是代表主辦方參賽的,就算赢了工資裡也沒寫聖杯啊。]貳肆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真是陰險的英雄王。]系統嘟哝道,也不知道是在說對方不給聖杯還是用工資拐走了它宿主。
紅與藍的身影在擂台上不斷閃爍着,武器碰撞聲比肉眼所見的交鋒要頻繁得多,而投影魔術自然不可能不需要魔力。
就算遠坂時臣再冷靜沉着也要考慮到互相的消耗問題了,那位黑發藍眸的少年看起來可不像負擔加重了。
而且聖杯一直在對方手中發着光,對他而言并非毫無幹擾。
要再度使用令咒嗎?他略微暼了眼一直毫無動作的綠長發青年,對方也不知道是在等着上演黃雀在後,還是單純的覺得赢不了于是沒有半點戰意。
但既然沒有主動脫離擂台,那前者的可能性還是比較高的。
然而他不認為一位現代魔術師能夠在英靈手中讨到好,所以隻要在确保弓兵存活的前提下先将另一位禦主送下場——
“就是現在!”藤丸立香在毫無前奏的情況下蓦地喊道,手背的紋路在此時暗淡下去,隻剩下最後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