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因為‘陌生人’舉動而稍微歪了些,黑色半長發的青年伸手捏着帽檐将其重新挪正。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答,而是繼續往會場最偏僻的出口處走。
途中諸伏景光很順理成章地并肩跟上了他的行動,五條悟被置于隊伍的中間梯隊,而金固則落在了最後。
雖然前二者的态度不明,但年紀最小的隊友顯然是将這位白發青年當做立場不明的嫌疑犯對待了,很認真地堵上了對方的後路。
怎麼辦?貳肆向身側的褐發隊友投以求助的目光,然後還沒忍住在心底略微對比了一下。
同樣都是藍眼睛,他果然還是更喜歡這種溫和友善的類型,确認對方可以信任就更是如此,隻要對視就有種莫名的安穩感受。
而六眼嘛…好看歸好看,但有點太超現實了,配合着那種簡直能将人看穿的審視目光,有種随時都可能被攻擊的感受。
葉公好龍誠不欺我,紙片人還是隔着熒幕觀賞比較合适,面對面除了危險以外還是危險。
至于五條悟能在他身上看出些什麼……除了一個頂着夏油傑臉的不知道誰之外,應該也沒别的了。
而這也是此時最大的危機,早知道他就不切職業…好吧,那咒靈成長的太大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對方肯定會出事。
靠譜的隊友此時回了個安撫的眼神,至少已經組隊幾個世界之後,貳肆能比較輕松地看得懂其示意,對方在問關于系統任務的事情。
那當然是有的,非常樸素簡單的交換聯系方式…但他直到現在都沒完成,也不是很想完成,但凡他不是頂着這張臉,就算讓他去要簽名也行啊。
于是二人就在迅速無聲的交流下共享了情報。
最終得到對方有辦法這條信息的貳肆放心了不少,讓他自己來肯定隻能自爆了,指百口莫辯地幹巴巴回應。
幸運的是他不用孤軍奮戰,諸伏景光雖然多少性格裡帶有些許惡趣味…但多數情況下都非常可靠!
……不像系統,情況完全反過來。
因為先前那句眼睛小而笑聲沒停的吵鬧機械音戛然而止,系統冷不丁覺得好像被誰嫌棄了,是不是宿主在心底說他壞話了?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他們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漫展會場,來到了寬敞的步行街上。
諸伏景光率先接上了之前中斷的話題,回應了關于身份的問題,語調溫和:“或許還有别的解釋呢,五條悟先生。”
既然這人這麼幹脆地點明了他們的來曆,想來這句同樣揭露身份的話語也能促使對方考慮一下——對他們而言,你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也有個描述該世界的作品存在。
任務安排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得出兩個結論,一是世界意識希望他們減少宿傩出現的可能性,二是則是立場要與五條悟靠攏。
後者怎麼都沒法避免要跟人打交道,一個能讓人接受的說法是必要的。
五條悟聽見這話之後步伐稍頓,半響後才重新邁出步伐,仿佛将這句話聽進去了。
但接下來的舉動根本與話題無關。
這人非常無禮地橫插一腳,擠進了并排二人的正中間,直到出現足夠他站立的空間才滿意停下。
五條悟轉頭看向面露錯愕的黑發青年,用一種不符合當前高大成年男性形象的女子高中生語氣抱怨道:“我可是在問你,但你們眉來眼去的是在背着我商量好了借口嗎?”
愣是把很正常的舉動說得怪怪的,配合他的語氣就更奇怪了。
——他聽懂了暗示卻根本沒打算配合。
“還是說你們其實全是約好去漫展的COSER,結果進入會場時因為選擇了先邁出左腿于是被穿越之神開了個命運的玩笑?這種題材最近還挺流行的。”
五條悟發揮着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想到什麼說什麼。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況且這麼好欺負的傑也太怪了,他得再多看兩眼。
貳肆抽了抽嘴角,不是,你這人平時都在看什麼類型的作品啊!?
[實際上是我做的。]系統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點自豪。
[你閉嘴。]貳肆不想多線工作了,同時有兩邊要回挺麻煩的,不是文字而是語音就更累了。
“他的話當做COSER看待也沒什麼錯誤?”諸伏景光倒是很自然地繞了小半個圈走到貳肆另一邊,并且維持着先前語氣再度接話。
反正五條悟那種特地隔開他們的幼稚舉動并不會影響他什麼,隻是被針對的本人會比較辛苦,不過他也沒打算就這麼放任隊友獨自面對。
畢竟貳肆頂着這張臉,很難不被集火。
“差不多。”戴着鴨舌帽的黑發青年立刻點頭同意,無論隊友打算怎麼做,他估計都會配合。
“我隻是随口一說,你們這樣順勢應答下來很沒誠意诶——”五條悟拖長音,很不滿這種反應,“至少也得編個好聽點的故事吧?”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