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男鬼布魯斯，因為被克克肯開瓶所以就纏上他了。

（是殘破之蝠）

*

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

布魯斯無數次在心底咀嚼他的名字，貪婪地窺視他的身影，看着紅披風的太陽神子飛過雲端，看着寬厚溫柔的小記者笨拙追愛；他看他對别人露出同樣溫暖振奮人心的好看笑容，看着他用漂亮的藍眼睛愛戀地注視别人，看着過于正直善良的他平等地向任何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

布魯斯自虐一樣長久地注視着那人是怎麼在他的建議下，成功與心儀之人牽手、擁抱、親吻……殘存的屬于蝙蝠俠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對方，他值得更好的。

他内心沸騰着、煎熬着的嫉妒毒液，和無法抑制的難言渴求，卻隻能埋在紅披風裡貪婪吸取太陽的氣息，姿态醜陋如曾經哥譚小巷裡的瘾君子。

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克拉克……

他想要克拉克一直注視着他，聆聽他的心跳，對他微笑，信任他，愛他，擁抱他。他想要太陽之子為他降落，因他破戒。

布魯斯知道自己不太正常，是的，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心理狀況，在失去家人、敗于敵手，被羞辱、被淩遲，被肢解，被囚禁于高樓之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中，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恪守底線的黑暗騎士了，也許一開始他尚未徹底絕望，可時間讓他明白，他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如果保羅的殘暴統治反而讓哥譚變好，那他失去的、付出的、犧牲的算什麼？

他用了幾十年将蝙蝠俠樹立成哥譚的一面旗幟，他讓世人相信蝙蝠俠絕不認輸，即使受傷、失敗、被打倒，也能一次又一次站起。但到頭來，他所做的毫無意義。

高樓的落地窗外，聖者蝙蝠俠統治下的哥譚和平安甯，而在那窗戶的倒影裡，卻映照出一個，因受制于人，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苟延殘喘的，殘缺的、可笑的……廢物。

盡管穿越之初，在求生本能作用下拼死殺了視他為獵物的狼群，但布魯斯并不想活。他就這樣躺在腥臭的血泊裡，靜靜地等待着其他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肉食動物，将他吞吃殆盡。

然後，紅披風熱烈如陽，太陽神子就這樣背着光輝自天而降，為他而來，走近他，觸碰他，将殘破的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人體的溫暖包裹着他，布魯斯迎來久違的安眠，這次沒有噩夢。

布魯斯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明明自身強大如人間之神，卻美德灼灼，正直、善良、無私，用力量去保護、幫助任何有需要的人們，連傷害過他的敵人都可以呼喊他來救命。

如果曾經的蝙蝠俠是恐懼，是黑暗，那這個人就是希望，是光明，他讓人看到了英雄的高尚與純粹，讓所有人相信這世界會迎來更好的未來。

但他不是“神”，他有并且更加認可他為人的身份，他有一份工作，是個觀察敏銳共情能力強的優秀記者，他有喜歡想追求的女性，是報社的優秀前輩，他有着慈愛的養父母，家庭和諧美滿……

布魯斯本可以控制自己、說服自己，他對克拉克的占有欲僅僅是因為雛鳥情結，畢竟是克拉克拯救了自己。

但克拉克太溫暖了。

身體是溫暖的，笑容是溫暖的，愛和關心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