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溪聽見這話徹底不再猶豫,瓶中酒已然見底,他将酒盡數喝光。
起身,對着發小說:“謝了兄弟,我先走一步,賬記到我頭上就行。”
他身上還有着酒氣,也說不上理不理智,不過一動全場目光便盡數被吸引過來,那張迤逦精緻的臉被酒精染的紅越發讓人心癢癢。
很快便有不知道池木溪身份的人不知死活地過來,抱着玫瑰花往跟前湊:“小帥哥,交個朋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場景在池木溪愛過來玩的日子幾乎一周一次。
總有人前仆後繼來找池木溪告白,讓他厭倦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池木溪臉色瞬間變了,原先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故意上下打量着,勾起唇角,眼神卻很冷。
“你配嗎?我要十億,你給嗎?”
那人神情一怔,似是沒想到池木溪那般直白,下意識開始反駁:“我家是做煤礦生意的,很有錢,每年流水……”
“我能看上你是給你臉,除了臉你還有什麼?你别給臉不要臉,想錢想瘋了。”
原本嘈雜的包間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般蠢的人,朝池木溪告白的不少,被罵的也不少,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着池木溪面罵他。
池木溪能嚣張的在這混下去可不是單純的靠臉,這麼蠢的人到底誰放進來的?
很快就有引頭人過來,他趕忙踢了那人一腳,誠惶誠恐地道歉:“這是我遠房表弟,最近剛有點錢,腦子不清楚,冒犯到池少了,真是抱歉,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池木溪瞥了引頭人一眼,随意道:“腦子不清楚就該到精神院,而不是跑出來,免得受傷就不好了。”
在場人都聽出來言下之意,卻沒一個人求情。
那人再蠢也發現了不對,趕忙道歉,“對不起,池少,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池木溪卻猛地擡頭看那些湊熱鬧的人,丹鳳眼笑得坦然,他疑惑道:“你們愣着做什麼,繼續玩啊。”
發小反應也很快,調節着場内的氛圍:“對啊,該唱歌唱歌,該喝酒喝酒,該玩玩,出來就是為了開心。”
很快包間内又重新恢複了燥熱,一場鬧劇像是從未發生過。
池木溪懶得聽對方再說什麼,他的表情很冷,卻隻是不耐,這種事見多了居然也沒了生氣的感覺。
他熟稔的拿起手機發了個消息,接着對那人說:“滾吧。”
那人以為自己得救了,眼中雖有怨恨,卻是很快離開包間。
做人留一線,在池木溪這裡根本不存在。
他隻會殺雞儆猴。
這麼多蠢人,果然還是尤染這個聰明人最合他心意。
池木溪很快離開包間,他在外面吹了陣風,勉強将身上酒氣壓了壓,這才打了尤染的電話。
“尤染,我喝了點酒,有些醉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軟,還帶着些許故意撒嬌的語調,很難讓人拒絕。
原本在家做題的尤染表情一愣,心中覺得疑惑,卻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結果。
“池哥,你在原地别動,我來找你。”
池木溪滿意地笑了笑,原本精緻的臉更顯漂亮,失了銳氣,此刻的他就像是朵美麗無害的花。
喝了酒,他卻覺得自己的大腦越發清醒。
他的染染,還是一如既往在他身邊。
他們其實早該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