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是仔細觀察過同僚們,雖然有些磕磕碰碰,倒是沒有誰有受到槍傷的樣子,看來犯罪分子一方槍法都不怎麼樣。你稍稍松口氣,果然不是每個極道勢力都能做到黑衣組織那個地步的。
“找到了嗎?”你簡短地問道。
鐮井大介搖搖頭,“二隊還在樓上找。”
你轉頭看向被铐上手铐、狼狽不堪的犯人們,不客氣地撕開了他們的袖子,終于找到了一個胳膊上有蛇形紋身的人。你手下動作不停,一把扯住他的領子,然後簡單開口,“佐久間紡。”
他斜睨了你一眼,冷笑道,“那小婊/子能把你們引到這來,真是夠能耐啊!可惜她早就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你先前做過推斷,佐久間紡根本不可能扔下父母自己跑掉,這個人肯定是在說謊。你收緊手中捏着的領口,不耐煩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鐮井大介也在旁邊補充道,“難道你以為找不到毒/品和人證你們就能逃過一劫嗎?非法持槍、暴力抗法、混/黑,随便一個罪名都夠你們蹲很久了。”
“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把頭扭到一邊去。
你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現在并不是相原水見的身份,而且這次行動隻是作為一個編外人員參與,才勉強壓下蠢蠢欲動的拳頭。
你看了鐮井一眼,後者無聲地點點頭,你立刻跑上了樓,安部則跟在你身後。比起尋找毒/品,你心裡更惦記佐久間紡等人質的安危。
酒店一共也就四層。你先是來到二樓,這裡每間房門都大大敞開着,走廊一片狼藉,顯然已經被二隊搜索過了。你直奔着離樓梯間最近的一個房間而入,室内倒沒有特别亂,但所有能打開的容器和家具已經全部被打開了。你仔細搜索了一遍,确實沒有收獲,你又來到隔壁房間檢查了一番,毫無結果。
“我們的同事已經在鐮井先生手下完成過很多次搜索任務了,何況他們是整個隊伍在搜查,絕對不可能有遺漏的。”安部跟在你後面說了一句。
你沒有回複他,隻是搖了搖頭,重新進入第一個房間。你大概步測了一下,從門口到房間最右側的牆壁大約不到3米。你又進入到隔壁的房間如法炮制,從門口到最左側的牆壁大概是2米。你回到走廊,用同樣的方法測了兩個門之間的距離,4.9米。有一點誤差很正常,這個測量結果說明房間與房間之間隻有正常的建築分隔,沒有另外夾帶隔層。酒店的房間格局基本上都一模一樣,你很快就查完了二樓所有的房間,然後上了三樓。
在三樓樓梯間,你正好遇上了垂頭喪氣下樓的二隊成員們。從他們的表情你都能看得出,肯定沒有任何成果。你徑直越過他們,執着地一個人搜查了三樓和四樓。
毫無結果。不論是毒/品還是人證,都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迹。你甚至暴力拆了樓頂的鎖,在天台不甘心地繞了一圈。安部跟在你身後抱着臂歎口了氣。
你一邊下樓一邊思索,毒/品可以小包小包分散開,甚至可以溶解在液體裡隐藏,但對方用來做運輸工具的肯定不止佐久間紡一個人,大活人是絕對沒法這樣藏起來的。而且今夜鐮井大介是突襲酒店,就算殺/人滅迹也沒有動作這麼快的。
你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轉身向安部問道,“你們都是依令行事,是嗎?”
安部點點頭。
你又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二隊收到的命令隻是排查樓上?”
他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是的。”
你轉身迅速下樓。鐮井的能力你當然是認可的,但不能親手搜一遍一樓的話,以你的性格估計睡覺都閉不上眼睛。
你無視了一樓大廳所有人的表情,從最邊緣的房間一點一點搜查起來。
···
可惡,為什麼什麼都沒發現?就算你的推論有錯誤,也不可能和鐮井同時犯錯才對!
你把酒店内所有房間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确實沒有遺漏之處。你面壁慢慢蹲下身,無意識握緊了拳頭。身側有細小的碎屑飄在淺淺的水漬上随水流遠去,你的目光跟着移向遠處,腦袋裡則在胡思亂想。
該說這酒店排水做得真是好嗎?灑水噴頭噴了快一個小時的水了,地面竟然沒怎麼積水。
等等!你倏然站起身,如果不是排水系統好,而是有地下室的話——恐怕人證物證都已經泡在水裡了!
你立刻跑到大廳,找鐮井大介說明了自己的猜想。他同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隻安排了幾個人将犯人押上車并看管,讓剩下的人和你一起尋找起地下室的入口。
“水流低處!先分散開,再跟着水流的方向找入口縫隙!”你喊了一聲,率先蹲下了身仔細查看水漬的流向。
雖然你隻找到了一個下水地漏,但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有人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在這邊!水全流到了幾個櫃子下面!”
你聽到喊聲,立刻奔了過去。這個房間的牆角接連立着三個大櫃子,旁邊站着幾個同僚在努力推拉着其中一個,但櫃子紋絲不動。
“等一下。”你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阻止了他們,然後靠近櫃子蹲下身。
犯人們平時也需要經常啟用這個地下室,雖然入口需要做遮掩,但絕不會使用這麼難開啟的方式,應該會有滑道或者滑輪之類的輔助工具才對。
你打開第一個櫃子最接近地面的櫃門,這個櫃子的底面都快貼到地面上去了,肯定不是。你又打開第二個,這個櫃子的底面明顯比第一個高多了,櫃底外沿還有一片裝飾用的擋闆。你沒有猶豫直接掀開擋闆,下面果然露出一排輪子。
“就是這個!”你和大家一起将這個櫃子拉了出來,地面上顯露出一個2平米左右的洞口。你粗略往裡看了一眼,下面隻有昏暗的光線,隻能隐約看到有幾個人被貼住嘴綁在了牆邊,有一側牆角則層層疊疊堆了些東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毒/品。
有人打開耳麥向鐮井做了彙報,你脫了西裝甩在一旁,直接沿着洞口旁的簡易爬梯爬了下去。等你完全站定,才發現情況不太妙。水已經快要到達你的腰部,而幾個受害者是被綁在椅子上的,水位已經淹過他們大半的上半身了。
你先給所有人撕下嘴上的膠貼,然後走向了佐久間紡。
“不用擔心,我是警察,現在馬上救——”說到一半,你發現佐久間紡的表情不太對,竟然像是害怕的樣子。你環視了一圈,發現受害者們的表情幾乎保持一緻。
原來是這樣!電光火石之間,你突然就想通了。警視廳内肯定存在這個犯罪團夥的内應,所以受害人們才不敢報警,而這也是警視廳幾次突擊檢查都沒查到任何結果的原因!
你迅速檢查了一下所有人被綁的情況,使用的基本都是打了死結的粗麻繩,然後對着正沿着挂梯往下爬的一位同僚喊道,“不要下來!先去找找可以割繩子的利器!剪刀刀子尖斧都可以!要快!再找人去消防控制室看看能不能關掉這個噴水系統!”
正爬着梯子的那位又爬了上去,你轉頭重新面向佐久間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