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伏景光踏入廣末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佯裝鎮定的廣末一個人了。但他知道,那兩個人肯定沒有走遠,所以隻是表現得像平常一樣,規矩地低着頭沒有東張西望。
“社長,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呢?”雖然知道了事件的全部始末,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之前可能送錯了貨,我需要你把另一家的東西拿回來。”
“好的,請把他們的電話給我,我找他們說明一下情況就去取東西。”諸伏景光故意說道。
“這個,恐怕沒那麼方便啊。”廣末咳了一聲,“兩邊送的都是特殊貨物,估計沒那麼簡單就要回來。”
“那意思是···要偷嗎?”諸伏景光露出遲疑的表情。
“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東西拿回來!”廣末握住諸伏景光的肩膀,“綠川君,我可以承諾你,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把我手上十分之一的股份給你!”
“我···我沒問題。”諸伏景光猶豫了幾秒很快給出回答。
“很好!”廣末滿意地拍了拍他,“東西在一家會所,是沒有标識的塑料藥盒,你現在就出發吧。”
“那會所本該收到的東西是什麼呢?”
“你問這個做什麼?”廣末露出警惕的表情。
“就算要偷回來,也要先确定具體的存放地點吧?如果能知道是什麼或者用途的話,也更好搜找一些吧。”諸伏景光解釋道。
“啊是,你說的有道理。”廣末放下警惕打了個哈哈,“其實就是類似于興奮劑的東西啦,這兩者包裝大概差不多,你要是分不清就都拿回來好了。”
單純的興奮劑怎麼可能要用這麼隐蔽的方式?廣末肯定撒了謊。但看樣子他估計是不肯多說了,更不用說追問另一個藥相關的信息。不過,既然是違禁品,肯定就有不同尋常之處,好好觀察的話一定會有異常情況的。
“記得随時彙報情況哦,綠川君。”廣末将諸伏景光送到會所門口,然後塞給他一隻耳麥。
恐怕真正要随時得到情報的不是廣末,而是剛才的兩個危險人物吧。諸伏景光接過耳麥,戴在耳朵上。他理了理頭發将耳麥遮掩起來,然後跨着大步進入會所。
這是一家多功能會所,一樓是酒吧,樓上各層則分别有洗浴桑拿和其他娛樂活動。時值傍晚,一樓酒吧人并不算多,諸伏景光直奔吧台,點了一杯海風。
雖然諸伏景光本人對酒并不感興趣,不過之前有相關的培訓課程,他也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他靜靜坐在吧台邊用手支起下巴,佯裝發呆,實則仔細分辨周圍人員的話語和動靜。
海風的原材料是伏特加、蔓越莓汁和葡萄柚汁,調法相當簡單。調酒師很快調好了酒,然後把杯子放在諸伏景光面前,“小哥看起來有點憂郁啊。”
諸伏景光端起杯子沾了下嘴唇,“完不成社長的任務,估計很快要被炒鱿魚了。”
剛才調酒使用的原料他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酒嘗起來也沒有異常的味道。如果等下身體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大概就能确定這杯酒就隻是普通的調酒,沒有加額外的料。
“社會就是這麼現實啊。”調酒師一邊感歎,一邊熟練地清洗調酒用具,“我最早也沒做這行,隻是愛好。被炒了之後也不知道能幹什麼,所以就入了這一行——”
“我要一杯長島冰茶。”一個穿着淡綠色貼身長裙、戴着昂貴飾品的女人敲了敲吧台的桌子,打斷了調酒師的話。
“清子小姐請稍等。”調酒師恭敬地點了點頭。
連名字都知道,這個叫清子的人應該是這裡的常客了。
清子無聊地倚在吧台邊張望起來,她看到諸伏景光,忽然眼睛一亮,“哎呀,這位小哥是不經常喝酒嗎?怎麼點了杯果汁?”
“雖然沒有長島冰茶度數高,但來了酒吧怎麼會點果汁呢。”諸伏景光輕歎一口氣。
“一個人喝悶酒也沒意思吧,你要不要跟我去樓上玩些好玩的?”她挑挑眉發出邀請。
“好玩的是指···”雖然能有人帶路很不錯,但就此上樓的話大概就跟這個清子綁定了,并不方便他四處探查。現在時間還早,應該還會有别的機會,所以諸伏景光有點猶豫。
“你在幹什麼,趕緊答應她啊!”耳麥裡突然傳出廣末的聲音,諸伏景光感到有點無語。這位在這瞎指揮,不怕壞了事惹怒另兩個人嗎?
看到諸伏景光一副遲疑的神情,名為清子的女人頓時失了興趣,“算了,帶你玩還要教你規則,也夠麻煩的。”
“清子小姐,您的長島冰茶。”調酒師适時的端上了酒,然後禮貌地彎了個腰。
“動作真快~像平時一樣記我賬上就行,連小費一起~”清子端起酒,搖曳着身姿上了樓。
諸伏景光望着清子消失的樓梯拐角若有所思,調酒師調笑了兩聲道,“小哥後悔了?”
“倒也不是,隻是對未知的事物産生了好奇。”諸伏景光收回目光,輕抿了一口酒。
“我要是你,剛才可能就答應了。”調酒師頗為惋惜地搖搖頭,“有錢的女人在這方面很舍得花錢的。你的外形條件也不差,運氣好的話,找一個都不用愁下半生了,更不用提看什麼社長的臉色。”
想到廣末還在耳機另一端聽着,諸伏景光委婉回複道,“那也要看金主的臉色吧?不管怎麼說,我覺得還是自己實際掌握些東西比較好,全靠别人太被動了。”
“說的也是,人各有志。”調酒師點點頭附和了一句,接着給其他顧客調起酒來。
“對了,像我這樣的一般客人可以去樓上嗎?”諸伏景光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