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設置三次爆炸的目的性很強,他是通過精心的設計,一步步引導小陣平進入了陷阱。短時間内能操作三次爆炸,而且在控制室的第一次爆炸沒有影響到第二次,說明這個人已經是設置炸彈的高手了。”
萩原扶着下巴沉思了一陣,才擡起頭慢慢道,“但說到底,最緻命的還是設置在纜車内的那枚炸彈吧?小陣平的技術我很清楚,他為什麼沒能拆掉呢?”
“難道說,遭遇了和之前的我類似的問題嗎?”看你沉默不語,他又補充道,“不對,我記得你說過,小陣平是突然抽起了煙。他在纜車上一直在做拆彈工作嗎?還是說有别的特殊舉動?”
“不能說類似···隻能說是禽獸,是畜生,是人渣。”你抹了把臉,“松田的拆除工作一直很順利,直到他看到設置在炸彈裡的那條留言。那個家夥,還在其他地方安了炸彈,他向松田宣告,直到纜車炸彈爆炸前的三秒鐘,他才會提示另一個炸彈安裝的地方。”
看着萩原因震驚而睜大的雙眼,你一字一頓道,“屏幕固定在最上面,拆了就看不到提示,不拆隻能看着炸彈爆炸。松田就是這樣,被犯人用全東京的市民綁架了。”
“混賬!”一貫以笑臉迎人的萩原也顯而易見地動怒了。他抿緊嘴唇,右手不斷地握成拳頭又松開,許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隐隐顫抖的話,“那,他殉職之後——”
“其他人員根據他遺留的信息成功找到炸彈并拆除,沒有出現第二個犧牲人員。”這大概算唯一能安慰到他的消息···吧?
“呼——難怪你當時什麼都不肯說。”他長出了一口氣,久久才擡起紫色的眼睛,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很抱歉,我們那時候讓你為難了吧。”
“還好吧,我真不想說的話你們撬不出多少信息的。”你低頭扒了兩口飯菜,含混不清地道,“還沒完全涼掉,先吃了再說吧。”
雖然是失了熱度的飯菜,味道卻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萩原約你出來之前顯然是用心做過功課的。用過餐,你随意繞着熱鬧的街區行走,萩原緩步跟在旁邊。
“剛才說的那些,拜托你一定要向小陣平全部保密。”聽得出來,他的心情應該平複了很多。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本來打算連你們都一起瞞着的。”
“哈哈,倒也是。”他笑了兩聲,認真道,“那我可以問問,小相原到目前為止有什麼計劃嗎?有什麼我可以做到的嗎?”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最後一處爆炸地點是在米花中央醫院,到那時,我們肯定要提前清掉這個地方。摩天輪上的炸彈同時具備定時和遙控兩種起爆方式,當時遊客和工作人員已經全部撤離了,松田不去拆其實也沒問題的,最多會造成一些财産損失,但他的脾氣你清楚,不完全說明真相我覺得很難把他勸下來。”
不如說,松田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百分百放棄。
“至于犯人本人,除了那些能分析到的線索,我還知道爆炸時他也在購物廣場。如果勸了松田放棄拆彈,犯人大約也會看到纜車上空無一人,他會提前引爆炸彈或是逃跑什麼的,我就不好說了。”你摸了摸下巴繼續道,“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犯人的想法未發生任何改變的基礎上,所以,即使能解決前面提到的所有問題,也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