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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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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不願搭理,他又沒頭沒尾地問了句:“這個,要嗎?”

雲谏麻木地回過頭,發現他手裡多了兩個雪白的小瓷瓶。

雲承:“我新煉的丹。”

雲谏:“不要。”

“當真不要?”

雲承又笑了:“我的獨門丹方,雖無起死回生之大用,但是淨心清夢還是能夠的。”

淨心……清夢?

他笑得古怪:“你可以不要,她呢?”

雲谏:……這神棍是不是又算到了什麼!

雲承也不介意弟弟黑沉的臉色,悠哉起身,将那兩個瓷瓶塞進他的手裡。

“鐘鼎聲快要停了。”

雲承挑起長眸往遠方一看,丢下這句話,神閑氣定地轉身離開。

雲谏立在原地,握着手裡的瓷瓶半晌不動。

“雲二!”

前宮遠門跨出一道銀白身影,帶着豪爽的酒氣打破他的沉思,擡臂就搭上了他的肩:“你也出來了?”

蕭玳拍拍他:“走,我們一起回去!”

“不了,”雲谏拂開他的手,“我要去玉堂殿看看。”

“玉堂殿?”

蕭玳側耳聽了聽,遠方的鐘鼎樂聲漸漸靜卻飄散。

他回頭應道:“也行,樂聲停了,想必女席也快結束了。我們現在沿着景園小道過去,剛好趕上幫姑母張羅散場。”

二人走過幽芳蔭喬,有一句沒一句搭着話。

此時宴席還未散盡,行宮景園内行人寥寥,話語聲的間隙中,依稀能聽聞蟲鳴鳥啼,還有遠方……

男子的驚呼聲。

“姑娘!你這是——”

二人聞聲駐足,蕭玳撥開一簇花枝,眼見着湖邊有位青衣少年被人抵在亭柱上,他身前是道氣勢洶洶的嬌俏身影——

珍珠裙衫紅玉簪,不是黎梨又是誰?

隻見小郡主一夫當關,将他嚴實堵進死角,話語真摯得令人發指:“我沒有惡意!你可不可以敞開你的領口,讓我看上一眼……”

那青衣少年捂着領子甯死不從:

“于禮不合!于禮不合!雖然姑娘你貌比天仙,聲若黃莺,性子也十分直率可愛……但還是于禮不合啊!”

黎梨不高興了,又朝前逼近了幾分。

那少年縮着脖頸驚喊:“姑姑姑娘你若真要看,你你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幾口人啊……”

蕭玳:“……”他不會當場多個妹夫吧?

雲谏揮開花枝,直接大步往那邊去。

蕭玳反應過來,也着急忙慌朝亭子裡跑,一邊喊道:“遲遲别動,你又在胡鬧些什麼!”

他飛奔着越過雲谏,跳入亭中,緊着趕着将黎梨拽到一旁:“不得逾禮,這位是沈探花!”

“沈探花?”

黎梨也不在意,甩開他道:“那又如何,我隻是想看一眼……”

她還想過去,卻有另一隻手從後伸出,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絕地将她拉向自己。

黎梨未及防範,蒙頭就撞到了他的胸口上,被撞得腦子裡的酒水都冒起了泡,當即懵了兩息。

“看一眼什麼?”她頭頂有道聲音在問。

雲谏冷眼打量了那探花郎一圈,忍着火氣,又垂眸問了一遍:

“你想看什麼?”

後起的酒勁開始叫嚣,黎梨腦袋越發暈沉,隻覺身前人帶着熟悉的花香氣,莫名叫人覺得安甯。

于是她不想動了,卸了力将額頭抵在他的前襟上,搖搖晃晃道:“好暈……”

雲谏這才聞到她衣裳上的酒氣,默了默,歎氣輕輕攬住她的肩:“又喝酒了?”

他在這邊聽酒鬼哼唧,蕭玳在那邊認真賠罪:“沈探花,今日冒犯了,我替她給你道個不是,還望你原諒……”

“沒事沒事,”那青衣少年心有餘悸地将衣領扣子系到最頂,拱手道,“也怪我半夜在此作畫,許是吓到了姑娘,怪不得她……”

二人來回緻歉,就差給對方作揖到地,好生婆媽了一番。

黎梨聽着身旁嗡嗡的啰嗦聲,沒了心思,揉着眼睛道:“困了,我想回去。”

她本想直接離開,卻又舍不得這陣好聞的花香,于是扯了扯雲谏的衣袖:“你送我嗎?”

雲谏:“當然。”

二人慢慢吞吞往亭外去。

身後的兩位在這半會工夫裡已然熟絡起來,蕭玳笑道:“沈探花好雅趣,半夜點燈作畫,實乃文人風流。”

青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倒也談不上風流,隻是我自幼喜愛荷花,但故土氣候不佳,難得觀賞,眼下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好看的荷塘,所以才……”

蕭玳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似乎并非京城人士?”

“對,我祖籍在蒼梧……”

蒼梧不是在……

剛踏出亭子的雲谏腳步一頓。

身後的探花郎笑得赧然:“是大弘國土最西邊的一座小城……”

……西邊。

雲谏站在原地,逐漸抿直唇線。

“怎麼了?”黎梨跟着停住,不明所以地擡頭問他。

亭外的涼風宜人,将她身上的酒氣吹散了些,依稀能聞到她身上藏着淺淡的花香。

與攬星樓裡二人共飲的香酒别無二緻。

雲谏垂下眼睫與她對視,憑空覺出些難以控制的脫力感。

他無法理解。

她身上的花香與他息息相關,他與她分享同一份青澀歡愉,有着别人無法企及的親近。

若她真有命定姻緣,那也合該是他才對……

為什麼非得有那無謂的“棋”與“虎”?

還說什麼奇緣天定,難不成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什麼都不必做,隻需出現在她面前,就能輕易赢了他,就能天生與她相配?

雲谏想直接帶她走,身體卻不聽使喚地回了頭。

“你叫什麼名字?”

他聽見自己這樣問。

亭内二人稍怔,那位青衣少年意識到他在同自己說話,好脾氣地笑了。

“沈弈。”

雲谏清楚聽到了他的回答。

“我叫沈弈,‘弈棋’的‘弈’。”

少年話音清脆如棋,泠泠敲入靜寂夜空。

身邊的姑娘也似有所感地回過頭,雲谏收攏起五指,将仍乖巧卧在他掌間的細白腕子握得死緊。

好像一旦松了手,她就要随着清涼夜風,翩翩然飄向那道棋音,叫他從此再也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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