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一如既往的早早的出門,她一如既往的當着一個‘留守兒童’。
等一會到中午的時候,楊嬸會上來送飯,然後車轱辘來回講幾件八卦,順便再對她進行一場‘PUA’,讓她認命,早點生個孩子什麼的。
下午日落的時候,張起靈會回來,做一頓生命體征維持餐。
這日複一日的相同生活,讓樓朝朝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穿越了,還是穿到了某個種田向的遊戲裡。
樓朝朝的思維像一隻離家出走的哈士奇,往一種離譜的道路上狂奔。
正天花亂墜地想着,手背上忽然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
樓朝朝低頭一瞧,自己的手背上有一隻深棕色的,八隻腳展開有她半個手掌大的蜘蛛,這隻蜘蛛正不斷地往她的手臂上爬。
“啊——”樓朝朝驚叫一聲,晃動手臂,奮力将蜘蛛甩了出去,然後從床上彈起來,也顧不得穿鞋,赤着腳跑出了房間。
蜘蛛被甩出去了,但那殘留的觸感仍舊讓樓朝朝的心就緊緊地揪起,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她忍住腳底傳來的疼痛,走到水池邊不斷地沖洗手背,試圖洗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感。
屋裡面樓朝朝是不敢再進去了,她踮着腳尖,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石子,走到桂花樹下的大石頭旁,反複的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蟲子後,坐了上去。
屈着雙腿,雙手托着下巴,眼睛看向遠處,眼神開始放空。
不遠處的晾衣繩上,一條白色的裙子随風飄蕩,陽光照射在裙子上,整條裙子都在閃閃發光。
張起靈是個愛幹淨,喜歡搞衛生的男人。
但樓朝朝是個手指不沾陽春水的。
在她把白裙扔在角落好幾天之後,張起靈實在看不下去了,給她洗得幹幹淨淨的晾了起來。
無聊,很無聊,特别無聊。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也沒有樂器書本,一樣娛樂的,打發時間的東西都沒有。
無所事事地從清晨持續到晌午,楊嬸準時提着飯菜上來。
一連五天,都是同樣的菜色,吃得樓朝朝都懷疑自己現在的臉上一片菜色。
楊嬸走了之後,樓朝朝又開始發呆。
她摩挲着安裝着定位的項鍊,項鍊上的寶石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想回家,很想。
樓朝朝把頭埋在膝蓋裡,小聲嗚咽起來。
她還能回去嗎?
她不想被這裡的人同化。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而她的命運,又該如何?
張起靈提着兩隻野兔子和一罐野蜂蜜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樓朝朝獨自啜泣的模樣。
他悄悄退了幾步,坐在草地裡,眼神閃過思索之色。
直到她停止哭泣,心情平複之後,張起靈才走了出去。
樓朝朝見張起靈今天竟然提前回來了,胡亂用手胡亂抹了兩下臉上的淚痕,假裝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可通紅的雙眼但實在是很沒有說服力。
張起靈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哭。隻看了看她光着的腳,眼神又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她的鞋。
“為什麼沒穿鞋?”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樓朝朝吸了吸鼻子:“屋裡有蜘蛛,我被吓着了。”
張起靈進屋,拿起擺在土炕邊的鞋,檢查了鞋裡沒有蜘蛛後,将鞋子放到了樓朝朝的腳邊。
樓朝朝一擡頭,對上了那雙純黑的眸子。
陽光灑在男人的身上,在他的周身渡上了一層光來。
男性荷爾蒙的氣味和輕微的汗味鑽進樓朝朝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