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姑娘相互看了看也跟着追了過去。
“你的追求者?還是暗戀對象?”樓朝朝問。
“你的衣服是她的。”張起靈答。
“啊?”樓朝朝回頭看着幾個姑娘背着竹筐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衣服。
所以她這是奪人所好了,搶了人家明戀的人,又搶了人家的衣服。
思索片刻後,樓朝朝問:“你知道她住哪兒嗎?”
“山下。”
“山下?楊嬸家?”
張起靈點頭。
“對哦,隻有她家最近。”
走出了些距離,楊珍兒還是忍不住回頭打量樓朝朝。
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因此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又優雅。
楊珍兒失落地回過頭來,不像她們,天天背着十多斤幾十斤的東西,早就把脊椎給壓彎了……
……
暮色低垂,村子裡炊煙袅袅升起。
村民扛着鋤頭,三三兩兩,沿着田埂慢悠悠地回村。
上山割豬草的小孩們背着籮筐步履匆匆趕着回家。
老人坐在院子,手裡拿着蒲扇,懶洋洋地煽着。
夕陽昏黃的餘晖灑下,就像是給這世間萬物渡上了一層光。
住在村子邊緣地帶的一位老奶奶,正在她的菜園子裡忙碌。
她的衣服十分破舊,補丁摞着補丁,褲腿上沾滿泥巴。
身後的房子又破又小,随風隐隐傳出臭味。
張起靈和樓朝朝從她家經過時,蒼老幹瘦,皮膚布滿褶皺的雙手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把新鮮的小白菜和蔥,要送給他們。
張起靈點點頭,收下後随即就走了。
“看不出來,你在村子裡的人際關系搞得挺好的嘛。”走遠後,樓朝朝笑着調侃道:“你都不愛說話,是怎麼做到的。”
“幫她挑過水。”
樓朝朝回憶了一下村裡的路線,這個老人家住的地方離水源的地方是很遠。
“她的家人呢?”
“她沒家人,所以才會一個人住這。”
張起靈難得多帶上一句解釋,但此時的樓朝朝還沒有理解後面一句話裡所包含的意思。
小孩在外面打鬧,大人在屋裡忙碌,一片人間煙火氣。
兩人路過楊嬸家時,楊嬸擡手招呼着兩人:“你們來的正好,我剛烙了餅,你們帶回去吃。”
說着用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葉子,給兩人裹了幾張餅。
楊嬸身後草棚搭的竈房裡,眼睛通紅的楊珍兒一個勁兒的瞪着樓朝朝……的衣服。
看得出來,不久之前,她曾經哭過。
樓朝朝看了看楊珍兒,從頭上取下發卡,向着她走了過去。
楊珍兒把頭扭到一邊,不想讓‘情敵’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攤開的手心上,赫然躺着一枚熠熠生輝的發卡,是那個自己的小姐妹們都心心念念的發卡。
“謝謝你的衣服,我來這裡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所以沒辦法送你一個嶄新的謝禮,這個我隻戴過兩天,希望你不要嫌棄。”樓朝朝笑着将發卡遞了上去,語氣裡是十足的誠意與禮貌。
楊珍兒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樓朝朝會和她說話。
看來人家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跟小鳥似的。
雖然楊珍兒還闆着一張撲克臉,可眼神卻仍不住偷偷斜觑了一眼那雙白皙手掌上光芒璀璨的發卡,不自覺心跳加速。
女孩子大多都喜歡這種布靈布靈的,精緻漂亮的小飾品,楊珍兒也不例外。
尤其是這個發卡,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發卡,是鎮上都沒有的款式。
楊珍兒的内心掙紮了片刻,還是抵不住女孩子天然喜歡這些東西的天性。
“你真的要送給我?”楊珍兒狐疑地問道,她不敢相信樓朝朝是真的要送給她。
畢竟如果是自己擁有這樣漂亮的東西,一定會妥善保存,絕對絕對不會給任何人的,看看都不行。
“嗯,真的。”
“我不介意,反正我的裙子也是穿過的。”楊珍兒嘟囔道,小心翼翼地從樓朝朝的手上接過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