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張起靈獨自上山。
走路宛如僵屍的樓朝朝在家休息。
第一天,張起靈把落下的東西和捆好的柴火給帶了回來。
第二天把疑似吓到樓朝朝的那頭野豬給扛了回來。把肉給分了些出去,又拜托楊嬸幫忙腌漬做成臘肉方便存放。
當天的晚飯還是楊嬸做的紅燒肉。不過樓朝朝并沒有因此多吃一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總覺得那肉吃起來隐隐帶着幾分膻味。
第三天,緩過來些的樓朝朝開始找事情做,堅決不當小廢物。
她從柴房翻出了前一天張起靈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上面染着泥漬和血迹。
這是她人生裡第一次洗衣服,還是給一個男人洗衣服。
她不會洗,但還是會模仿的,畢竟前幾天才看到村子裡的婦女是如何洗一家子的衣服的。
張起靈挑着柴回來,就看到樓朝朝拿着他的衣服坐在水池邊玩耍,時不時在水裡蕩啊蕩,時不時又踩上幾腳。
他不禁思考,他這幾天是得罪她了嗎,要拿他的衣服撒氣。
張起靈放下柴火,走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他低低問道。
樓朝朝見張起靈回來了,拎起濕漉漉還滴着水的衣服,一臉炫耀:“看!我今天又學會了一項新技能!”
張起靈不明所以。
“洗衣服啊。”樓朝朝睜大了眼睛,看不出來嗎?
洗衣服?……
張起靈看着衣服上的肉眼可見的泥漬和血迹……他無話可說……
樓朝朝把‘洗’好啊衣服挂在了張起靈拉的晾衣繩上。
挂起來的衣服,一滴連着一滴地往下滴着水,像一場給地上的螞蟻下的局部大雨。
“洗好了?”
“洗好了。”
“你不擰一下?”
“啊?要擰嗎?”樓朝朝立刻取下衣服,像擰毛巾一樣擰衣服。
張起靈看着她咬着牙,用盡小奶貓似的力氣也沒擰幹之後,擺爛似的重新抖開,往晾衣繩上一撘。
“就讓它自然晾幹吧……反正中午太陽大,一會就曬幹了。”
張起靈:……“以後衣服我洗。”
“行叭……”洗衣服,她可能确實不太行……
“那以後我來做飯吧!”樓朝朝自告奮勇。
張起靈皺起眉頭,眼神裡充滿懷疑。
樓朝朝不開心地撅着嘴:“你别小看我!我可是受過大師指點的!”
這倒也不是假話,也就是前兩年的事,由于一時心血來潮,樓朝朝找了家裡的大廚,在他的指導下,做出了一頓還算是像樣的飯菜。
自家親親女兒/妹妹親手做的菜,當然是要各種彩虹誇啊!
幸好,樓朝朝僅僅是一時心血來潮,沒讓挑嘴的樓家人繼續被荼毒。
“哼!要不是這小山村物質缺乏,我到底要讓你瞧瞧什麼叫做玉盤珍馐,論烹饪……唔……”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看着樓朝朝,一副等着她繼續吹的模樣。
而樓朝朝看着一堆沒有處理過的食材陷入迷茫。
“嗯……這才土豆皮怎麼削來着……”
兩人對視片刻,張起靈走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土豆和刀,開始削皮。
“一般正經的主廚從來不親手備菜。”樓朝朝強行挽尊。
張起靈緘默不語,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模樣。
“……土豆絲你順便切了吧……西紅柿你順手也切一下,切塊啊……黃瓜切片……”
張起靈刀工娴熟地切菜……
“我在家就是這麼做的,家裡的阿姨先幫我備好的菜……”樓朝朝心虛狡辯,從籃子裡拿出一個雞蛋往桌子邊上敲了一下,雞蛋殼受了點輕傷。
再用力敲一下,雞蛋受了重傷,屍骨無存。
蛋液濺在桌面,罪魁禍首受到驚吓差點摔了一跤,旁邊的人受到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