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照進現實了。
于桑洲真的脫了他的褲子。
但不是為了穿他的束腳褲。
而是為了給他扶鳥……
“你是不是憋太久了,怎麼斷斷續續的?”于桑洲可沒看,聽見這動靜才回頭看了眼。
“看什麼看!”饒時擡手給他把臉别了回去,還是已經鼓包的那隻。
他才不是因為憋得太久,純屬不好意思。
腦子裡本來就一直播放着昨天那個讓人語塞的夢,在這種情況下,饒時更是尴尬地尿不出來。
出了廁所,于桑洲倒是把那隻手洗了很多次。
饒時站在邊上看着——這人的手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夢裡,都是那麼好看。
鼓包的後果就是另一隻手得遭罪,于桑洲站在邊上,看着針頭紮進去的瞬間“嘶”了聲,饒時偏頭朝他笑了下:“你多大了,能不能玩點新鮮的?”
“這還不新鮮?”于桑洲提着藥水,一手按着饒時剛因為鼓包拔針的手,領着他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辛苦你……”饒時看着盒飯剛準備開始緻謝。
“給我吧,我快餓死了。”于桑洲伸手拎走飯,打開,裡邊兒全是肉。
挺香的,非常香,還是雙椒炒肉。
重點是,這人不是給自己帶的飯……
說實話他現在挺餓的,畢竟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人還怪累。
于桑洲在邊上吃得香得不得了,一邊吃還一邊玩手機。
饒時感覺手背涼涼的,瞥眼一看,他喊了聲:“于桑洲!”
“怎麼了?”于桑洲嘴裡嚼着緩緩扭頭看向他。
手背的涼意來自沒有被按緊的輸液貼,血浸透白色,一直流到手腕上。
“我去!”于桑洲立馬放下飯,把手機揣兜裡,帶着饒時直奔注射區。
處理也快,這次于桑洲沒再松開,愣是等到血止住了才拿開手,接着不帶一刻停留地繼續扒拉那碗飯。
這得是餓得多厲害。
饒時決定閉目養神,輸液結束後去好好吃一頓,他正在琢磨應該去吃哪家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兩下。
睜眼就看見于桑洲拿着個外賣袋在他眼前晃,再湊近點都能砸他臉上。
“給你買了,”于桑洲慢慢拆開袋子系着的結,“将就着吃。”
沒聞到什麼香味,應該是清淡的,于桑洲從袋子裡掏了掏,拿出一根吸管。
接着他端出那碗白色的東西,揭開蓋子,将吸管放進去。
“我怕你吃飯不方便,特意找老闆要了吸管,你叼着吸就行,壓根用不上手。”于桑洲說這句話時,饒時從他語氣中聽出了自豪。
“白粥啊……”他正思考着怎麼下嘴喝,于桑洲拿起吸管快準狠地怼進他嘴裡。
“白粥,”于桑洲問,“有什麼問題?”
吸管怼得挺準,大概是把口腔内戳破皮了,饒時“呸”了口,将吸管吐了出去,不爽道:“你是不是生怕我吃到東西,有飯不給吃,搞個這玩意兒塞我嘴裡,早把你那碗飯給我喂兩口不就完了嗎!”
于桑洲沒理他,打開手機又開始扒拉,饒時已經準備好第二輪開怼,還沒等他蓄力完畢,這人突然拿起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
屏幕上顯示着搜索界面,最上面幾個大字“發燒能不能吃飯”,饒時瞥他一眼,心想這人别是個智障吧?
“看到了嗎?”于桑洲收回手機自己看了眼,點了兩下又晃到他眼前,“你再看,剛才點錯了。”
現在上面顯示着“生病能不能吃冷飯,比較辣”,底下回答無一例外都是忌生冷忌辛辣,饒時偏着頭看手機後面那個一臉雲淡風輕的人,問道:“你的飯是冷的?”
“來的路上還是溫熱,陪你去廁所旅個遊出來就冷了。”于桑洲說道。
“旅遊?”饒時看了眼被他“呸”在地上的吸管,現在撿起來也不能用了,這碗粥又這麼大,單手托起來喂嘴裡還是需要點技術。
于桑洲收回手機揣進兜裡,看向饒時的□□,“嗯”了聲:“速度挺慢,估計虛得慌,反正來都來了,等會兒正好去抓兩服中藥。”
這人的嘴估計是挨打都不長記性,好好說句話能給他憋死,饒時怼他的話還沒出口,那碗粥就沖着他嘴過來了。
于桑洲端得倒挺穩,直怼着他嘴幾乎撬開朝裡面喂,手法不太娴熟,一看就沒喂人吃過飯。
饒時是一口接一口不停,一旦速度慢一點,粥就得潑他一身。
他又不敢挪開嘴,要是于桑洲沒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這套衣服肯定得毀。
饒時擡腳踹向于桑洲,下一秒,粥終于離開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