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時從睡醒就開始打掃衛生,掃地機器人跟着他一起在家裡到處轉。
于桑洲帶着于際在他家看着他到處轉悠。
于際打了個呵欠,咬了一口手裡的包子,于桑洲喝了口豆漿,擡腳讓掃地機器人過去。
“饒時,你先過來吃兩口,”于桑洲看了眼桌上還沒動的早餐,無奈道,“你這一大早都晃悠好幾圈了,琢磨什麼呢?”
“我在想,我媽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饒時停下擦餐桌的動作回頭看他,“我媽都好久沒見過我了,我和她也沒多熟悉,實在是不明白,她到底能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沙發上的兩個人同時開口:“不知道。”
饒時是焦慮的,就連吃上早飯了還是在家裡走來走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邊走邊吃有助于消化呢。
于桑洲看着也着急,他幹脆站起來陪着饒時一起走,在他邊上慢慢哄着他,告訴他不會有什麼事。
這兩個人走來走去,轉得于際眼暈。
小孩兒站起來朝卧室走:“你們轉吧,我去卧室睡一會兒。”
“好。”于桑洲剛說完,饒時猛地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都收好了,全部放進抽屜上了鎖,床單也是我一早換的新的,”于桑洲聲音很小,說完還替饒時順了順後背,“沒事沒事啊,我們繼續轉悠,别瞎想。”
于桑洲是最先停下來的,他得去做午飯,饒時也将轉悠的地方換成了廚房。
“今天中午做你愛吃的菜,”于桑洲朝碗裡敲了個雞蛋,“你以前就愛吃這道菜。”
饒時這次停下來了,他說:“說了你又不高興。”
“那你說出來讓我聽聽。”于桑洲拿着鍋鏟盯着他。
“紫菜蛋湯是你那個時候做的唯一一道味道沒那麼奇怪的菜。”饒時十分嚴肅。
“我不生氣,”于桑洲尴尬地笑了兩聲,“今天做得絕對好喝,等會兒多喝一點。”
饒時說:“我以前哪次吃得不多,每次不都是吃得幹幹淨淨的。”
“行,”于桑洲指了指客廳,“别在廚房轉悠了,小心被油濺到。”
他将菜倒進鍋裡,滋啦一聲響,于桑洲又回頭說了一遍:“出去外面坐着,很快就做好了。”
饒時坐在離廚房很近的餐桌前,支着腦袋看廚房裡的人忙活。
于桑洲做飯的時候手忙腳亂的,但到目前為止,沒見他做過一次糊菜。
拿調料瓶時也一樣,每次都先把瓶子拿手裡轉個幾圈,就跟看不見上面的字似的。
不知道第幾圈的時候才确定調料沒拿錯,接着就着急忙慌地朝鍋裡放。
也算是他厲害,就這樣還能做得味道不錯。
饒時就這麼坐着看他,直到于桑洲将做好的菜端上來,于際也頂着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坐到桌前。
現在的生活正是他所追求的安穩。
饒時慶幸負擔即将消失,更慶幸自己這次勇敢的選擇再次抓住。
于際這個回籠覺睡得久,于桑洲擔心小孩兒作息變得不規律,吃完飯就說要帶着饒時和于際去工作室。
饒時站起身就要出門,于桑洲給他攔下,并回了一趟1002。
這人将昨天買的衣服拿了過來,于桑洲應該是昨晚把衣服洗了,衣服上還留有好聞的洗衣液味道,穿着也比昨天試衣服時柔軟許多。
三個人依舊步行,走到工作室得花點時間,于際走一走就讓饒時抱一抱。
大概也是這些年上班經常坐着。
饒時這個腰……有點受不住了。
他捶了捶腰,剛好被于桑洲看見。
“于際,下來自己走。”于桑洲戳了戳小孩兒的後背。
“幹嗎啊,挺遠的,我說坐車你要散步,”饒時說,“那不是孩子累了嗎,抱抱怎麼了?”
“慣着吧,你就慣着吧,”于桑洲又戳了于際一下,“下來,你饒時哥哥腰疼。”
于際挺聽話的,蹬了蹬腿就要下去,饒時“啧”了一聲:“别聽你哥瞎說,我後背癢,就是撓撓。”
小孩兒放心了,還順帶着瞥了于桑洲一眼。
到了工作室,饒時剛把于際放下去,下一秒就坐到了沙發上。
“疼了吧,裝什麼呢,”于桑洲坐到他邊上,力度恰好地幫他捶着背,随後湊他耳邊小聲說,“是不是昨晚給你累着了,治療已經有點用了,不能半途而廢,你這個腰啊……得好好護着。”
“我就是太久沒運動了,”饒時打量着身邊的人,“你腰不疼?”
于桑洲往沙發上一癱,伸手攬着饒時肩膀,笑得十分欠揍。
“那不是給你治病嘛,我躺着不動有什麼好疼的,”于桑洲說,“就是辛苦你了。”
最後這人還無聲地說了兩個字,看嘴型,應該是“老公”,于桑洲現在的笑也變得更加欠揍了。
在前台坐着的張定辛一直看着他們,臉上一副嫌棄的表情,于桑洲闆着臉望過去,問他:“你這什麼表情?”
“受不了你倆這種膩乎勁,看得我眼睛疼,”張定辛面露痛苦,“你談起戀愛來,就跟人格分裂一樣。”
“我還沒問你呢,”于桑洲說,“你和任遊怎麼認識的?還真是不聲不響幹大事啊,你不是直得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