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美少女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似是不想再談，司小禮也就沒問下去。

但至少那次的談話讓他記住了，人形态和獸形态，受傷的時候痛感與普通人類無異。

少年怎麼能不擔心？他隻有19年的人生記憶，而人類又是一個捅一刀都可能沒命的生物，他看到了這些怎麼可能不怕？

看到少年眼中流露的心疼，男人忽然後悔，不該為了得到愛人的注意，就放任傷口這樣大敞着。

意念一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多時便恢複如初。随後一個淨身術，連衣物都纖塵不染，隻不過衣服上的窟窿還在，訴說着真實存在的傷痛。

“沒事了。”男人伸出手，少年乖乖讓他握住。“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都好了。”

少年卻搖頭：“疼還是一樣疼的，我知道的，都是因為——”

并不想讓愛人自責，在司小禮說出愧疚之前，男人先開了口：“我是你的神明，當然要護着你。”

司小禮含淚的眼睛終于露出笑意：“你這個台詞，好中二。”

男人一愣，司小禮忙解釋：“中二的意思是——”

山神：“……”輕輕用力，将愛人拉到身邊，男人垂眸笑道：“我雖然年歲大了點兒，但不是穿越來的。”

司小禮歪頭：“九年義務教育還講這個？”

男人點頭道：“剛好包括中二。”

司小禮：“……”還真是，九年裡包括了初中二年級。

男人這一本正經的語氣再次把司小禮逗樂了。

月光如洗，并肩而坐，身下是King Size的大床，氣氛又剛剛好。

男人小心翼翼，試探道：“想不想……做點什麼？”

少年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在想呢！”

男人喉結動了動，神明上火了。

隻聽少年道：“風幹肉怎麼樣？”

男人：“？？？”

問他想做什麼，不是想做什麼，中文無法區分 do 和 cook ，真是讓神頭大啊……

少年眼眸亮晶晶：“我是受到蒙古族風幹牛肉的啟發哦！蜚跟鴜鼠一樣，有引發旱災的能力，我想着肉質應該也适合燒烤油炸，但如果做成肉幹，你可以放在兜裡當小零食！”

兢兢業業的小主廚坐等老闆誇誇。

山神：“……有想法。”

“嘻嘻還沒有嘗試。”司小禮越說越開心，又問：“你想吃肉夾馍嗎？”

男人點頭，他現在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贊同機器。

少年欣喜道：“風幹肉的話，需要一些時間，我可以先選一些肥瘦适中的，鹵一下，做個肉夾馍吃吃！”

山神：“……好。”

還以為少年看到那麼血腥的畫面，會産生心理陰影，但好像并沒有。19年的人生閱曆，亘古永恒存在的雪神，少年腦子裡就像有個開關，狀态随意切換。

不如趁機聊一聊剛才的情況，少年心思敏感，萬一怕他擔心，隐藏起害怕的情緒，結果半夜裡偷偷發抖怎麼辦？

于是男人道：“我切碎的那個，能用得上嗎？或者你相中哪個部位，我可以分出來，法術消毒，保證衛生。”

司小禮：“？？！”

對于神獸而言，戰鬥中吞噬對方再正常不過，況且從開天辟地到現在，算起來人類烹饪的曆史并不算長，在這之前，想必碎肉也是不能浪費的。

但即便如此——“不，不用了吧。”司小禮露出扭曲的表情。

“抱歉。”男人也意識到問題，忙解釋道：“我怕你覺得太血腥，留下心理陰影，想說點讓你高興的事。”

司小禮：“……”比起方才的殺戮，吃掉内鬼的碎屍才更恐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