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禮内心:“保護自然,人人有責。我可是向陽小學的‘環保小衛士’!”
怎麼說到這兒的?楚暝回過神來:“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話?我不會被你牽着鼻子走的。”
“是你自己引過來的。”雖然是個敬業的廚子,但是别人的鍋司小禮不背。
司小禮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所謂的法子,對于楚明明這個身體羸弱的小孩兒來講,不僅未必可行,還可能緻命。”
“‘他’會幫我,不勞你操心。”楚暝嘴硬道:“别問我‘他’是誰,我不會告訴你的。”
司小禮:“……好的。”不問就不問,司小禮不糾結。
司小禮可以不問,但楚暝卻不可能不想。楚暝并不傻,他當然知道司小禮所言在理。他也曾經問過那個人幫他的原因,對方隻說是因為緣分。這真的說得通嗎?
可是轉念一想,哥哥當初不也是因為緣分,才一見傾心,最終丢了性命。
“我不管‘他’。”司小禮道:“我管楚明明。”
“哥哥!”聽到司小禮叫自己的名字,小男孩兒擡起頭,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他笑。
好軟萌,司小禮想要抱過來親親,卻強忍下沖動。他不能,現場兩個男人都會撕了他,到時候卿銮師從藥師佛也無力回天了。
盯着楚暝想殺人的目光,司小禮道:“楚明明生病的事情,你不覺得很蹊跷嗎?他并不是命中帶煞的人,前世他福薄,是因為身上壓了幾輩的業障,又是雙生子,可那一世也已經過去了,這輩子怎麼還病着?”
這也是楚暝一直困擾的問題。“那個人”跟他解釋說,是因為哥哥當初聽聞心悅之人慘死,悲痛過度神魂俱碎,修養了三百年才緩過來,再投胎依舊是病殃殃的。
楚暝心裡記了一筆,現在看司小禮自然哪裡都不順眼。可他始終懷有一個疑問。
他記得那年丁香還未落,哥哥曾經在樹下對他說:“我知他心裡有人,也就放下了。而且,我不想看你不開心。”
分明說過放下了,還落得個神魂俱碎,哥哥騙了他嗎?
沒關系,那不重要,哥哥現在就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哥哥長大。哪怕這副身體不适合修煉長生之術,大不了一世世去找他,不管他變成什麼,哪怕是石頭,楚暝也會一直陪着他,小心呵護,直到時間的盡頭。
楚暝安慰自己,卻也深知自己在動搖。他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做實驗,卻不能讓楚黎冒險。如果楚黎真的在求救,如果自己的選擇錯了,後果會如何?他就隻能抱憾終生,讓漫長的壽命化作無法逃避的詛咒。
該信任他們嗎?楚暝看向奶娃娃,娃娃也在看他。
楚暝心裡暗暗道:“哥,你真的在求救嗎?耳聽為實,為什麼我聽不到?該繼續依靠讓我長生之人,還是相信這些你曾經信賴的朋友?”
奶娃娃當然不會給他答案,隻會眨着大眼睛對他笑。
忽然地,楚暝懂了,保護一個人不隻是要擋在前頭,更要承擔責任,他所有的疑問都是因為逃避。
從小時候他就是這樣,遇事搖擺不定,總是把“請哥哥定奪”放在嘴邊上,其實不過是因為他不願意面對後果。所有的決策都是哥哥所做,家族興衰全系在哥哥身上,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安穩度日了。
哥哥的選擇就都是對的嗎?他不會害怕不會彷徨嗎?他們是同樣的年歲,如果放到現代,他們甚至隻是中學生。
哥哥總是比他勇敢,現在該他來保護哥哥了,他也要擔起這份責任來!
相信“那個人”,是源自當初破釜沉舟的勇氣,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而現在該怎麼選?置身事外嗎?反正哥哥就在身邊,不去理會這些,帶着哥哥遠走高飛就行了。
可是,他之所以沒有找到哥哥時就一走了之,不就是為了要知道“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嗎?
楚暝轉向司小禮,鄭重道:“那就一起查清真相吧,将軍。”
司小禮:“??!誰?!”旋即轉向卿銮:“他叫你。”
再一看卿銮站的位置,離司小禮八丈遠,就算是斜視也不可能是這種程度吧?
“我?”司小禮懵了:“我前世的官職如此之大?”
而且,将軍??司小禮不敢置信,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文職或者閑職,這實在太超過了!他決定閑下來之後就寫本書,就叫《我在古代當将軍》,腦海裡已經在醞釀劇情了。
以後再說以後的,先拿命把這個坑填了為要。卿銮在旁幽幽歎道:“我早就想說了,當年我沖破千軍萬馬,去敵營救你,終究是錯付了。”
司小禮:“……”自己這個戰五渣上輩子竟然是将軍?拿大勺跟敵軍打仗嗎?司小禮怎麼都無法相信,甚至開始反省:“我這種人都能當大将軍的話,王朝覆滅也就不奇怪了吧……”
卿銮:“你别頹啊喂!!”
不過那日愛人死後,神明震怒,将那昏聩老兒、庸才兒子,并着一群狗腿子大臣一鍋包了餃子。從這個角度來看,王朝覆滅在司小禮手裡倒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