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也試圖替上神說話：“是不是弄錯了？上神經過考核，修為分明達到了。”

這二位平日跟上神關系都不錯，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上神早已許了手下神官坐他們的位置。

“那恐怕是臨時借的。”戈旦揚了揚下巴，示意這滿山的神官們。衆人瞬間了然，合着不光是“金光”要借命，連成神本身都是靠屍山血海堆起來的。

“不愧是偵探先生！”一名西方神歎道。

“Where where.”戈旦笑道：“是我嫂子先發現的。”

司小禮：“……婚姻無效。”他要堅持主張。

山神無奈地笑，他的愛人一直都這麼講規則法治。

原本按他的想法，上神不适格這件事很好查證，直接暴揍一頓，不會觸發規則，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司小禮不同意，理由是法治社會不能用私刑。何況，那樣也不利于查清他作妖的目的。

萬一上神又狡辯，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而赢得了“陪審團”的原諒，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到時候大家一激動，擁護他成為真神，就更麻煩了。

山神這才強忍着揍人的沖動，陪着演到了現在。

至于司小禮是如何發現上神不是神的……

時間回到康複院遇襲那日，陸吾來敲了山神的房門，告知他們偷金賊死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臉氣定神閑，仿佛剛才順手欺負愛人的不是他。

司小禮臉蛋紅撲撲，為了讓自己集中精神，不要總是想歪，他決定一邊想對策，一邊撸貓貓。

陸吾在他高超的手法中逐漸迷失，卻還沒忘記自己的職責。“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司小禮道：“先發制人。”

“不可不可，貿然行動，師出無名啊。”陸吾皺起眉，搖着圓溜溜的腦袋，看起來更萌了。

“誰說師出無名？”司小禮笑得狡黠。

陸吾眉頭皺得更緊，提醒道：“上神所為，天知地知，但沒有證據。”

“不打緊。”司小禮把貓貓按回去，一點點攆着它的背，邊挼邊按摩。“上神目的還沒達成，自然還會有所行動。”

“有道理。”陸吾舒服地眯起眼。

司小禮猜想的不錯，當天傍晚，玉蕊裝作叛逃，試圖進入天龍山，結果陰差陽錯被警察抓走了。

“不過，他啥目的？他都是神明了，還有什麼不滿意？”陸吾說話間翻了個身，想讓司小禮撓撓肚皮。

貓貓這無意識的舉動，卻惹惱了他家老大。

陸吾剛翻過肚皮，猛然感到一記眼刀冷飕飕，直接給它戳了個透心兒涼。

貓貓一個翻身掉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毛。山神正襟危坐，一臉淡定，仿佛方才瞪眼的不是他。

司小禮不明所以，方才還軟軟萌萌的，毛球怎麼突然炸了？

陸管家坐直了身子，貓爪子整了整脖子上的領結，開口問司小禮：“上神到底啥目的？”

司小禮道：“當然是想成為真正的神明。”

陸吾大驚，一直淡定的山神也露出疑惑神色。

司小禮也很詫異道：“你們都不知道？”合着他是唯一窺破這秘密的人？

“不對啊。”司小禮納悶兒道：“那你方才在客廳，讓大家先回去休息，又叫我來你這兒，不是為了避開衆人，單獨跟我商量這個嗎？”

山神沒有回答，因為他的臉上已經寫出了答案，他、不、是，

司小禮也明白過來，老男人壓根兒沒想跟他商量什麼，老男人隻是單純地耍流氓！

陸管家忙打圓場，蹭着司小禮的腿釋放軟萌技能，當晚，陸吾年終獎到賬，比去年翻了一倍。

說回上神，他是怎麼漏兜的？

在康複院，一共劈下兩道金光，乍一看都是餘演所為，但司小禮當時便起了疑心，懷疑是上神的手筆，後來此時也得到了證實。

再看兩道金光，第一道劈中了龍稚的替身，也就是那個茶杯，第二道沖着六出去了，被山神正面化解了。

“神明間不可争鬥”，這是絕對鐵律，上神就不怕他打中六出，犯下重罪嗎？

還是說他算無遺策，知道戈旦會有所行動，也知道山神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并且，即便戈旦真的死了，他也不覺得這事情多嚴重，殺個寵物罷了，陪不了幾個錢。

然而算計說到底是個概率問題，上神會把自己的命運堵在别人的行動上嗎？

除非，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最把握的就是主體不适格，也就是說，上神根本不是神明。

當然，上神将楚黎困于時空縫隙，讓龍稚做各種研究，這件事同樣成為司小禮推理的證明——規則之神該有操控時空的能力，但給龍稚下令的人顯然做不到。

所有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最後都會成為指向真相的證據。

聽完司小禮的講述，衆人齊聲感慨“後生可畏”。

山神看向愛人，一臉驕傲，道：“不錯啊小夥子。”

被誇獎了，司小禮很開心，一想到這可是全球視頻會，老闆的同事都看着呢，于是立馬道：“我經驗不足，都是老闆指導的好！”

山神像是瞬間被點燃的大呲花，整個神都精神起來。

司小禮心說這回拍對了！升職加薪不是夢！

緊接着，他聽到男人滿懷期待的聲音：“沒經驗也沒關系，我慢慢教你，咱們回家就開始！”

司小禮：“……”不是，他說的社會經驗，他老闆想到的好像不是同樣一件事啊？